所以他想着,若是他将君灵沉与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原因说透彻,对方还会不会继续持着那颗倾慕之心靠近君灵沉。
若会,他那师弟兴许还有救;若不会,他也算让对方及时悬崖勒马,少吃些苦头。
情爱二字,如饮鸩止渴,是害人的毒药还是续命的良药,终究只有自己尝过才知晓,旁人始不得知。
闻瑕迩没说话,抿紧了唇木然望着虚空中的一处,似是在出神。
常远道见状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话说的太过,让对方一时间难以接受。
他拨了拨手上戴着的玉扳指,劝慰了一句,“你也别把我这些话太往心里去,你还年轻,日后还会遇到……”
屋外的开门声骤然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常远道抬头循声看去,见到屏风后走出来的人后愣了一瞬,“灵沉你怎么来了?”
闻瑕迩听到这句话后神情才有了一丝触动,如梦初醒般转过身,便看见君灵沉立在屏风旁,正直直的看着他。
君灵沉看见闻瑕迩脸上的神情后,眸中泛起了一片难以察觉的波澜,他走到闻瑕迩面前,沉声问道:“怎么了?”
随着君灵沉的靠近,闻瑕迩不受控的往后退了一步,君灵沉见状,眸色又暗沉了几分。
闻瑕迩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没事。”
君灵沉闻言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闻瑕迩突然出声打断,“弟子已至朝酝榭逗留多时,眼下缈音清君来了便不再打扰二位叙旧了,这就离开……”
他说完便快速的往来时的方向,也没管身后二人的反应。
偌大的茶室,一下子便只剩下了君灵沉和常远道二人。
君灵沉似乎想追出去,但听见常远道问他,“你认识那个叫思君的弟子?”
君灵沉点了点头,随即反问道:“大师兄方才对他做了什么?”
常远道闻言一怔,抿了一口茶后心中已有了些计较,再抬眸时面上已换了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淡淡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那小弟子写了首情诗给我被我当面给拒了。”
他放下茶杯,嘴间含了些笑意,“怎么?难道你方才见他,他还哭了不成?”
君灵沉此刻渊深的眸中仿佛一潭幽冽的水,水面平静,水底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煽动后摇摇欲坠,深不可测,好似下一刻就要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