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瑕迩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那弟子又对闻瑕迩笑了笑,将一桶清水倒入了衣桶里清洗。

闻瑕迩斜着身子坐在井边,手撑着脸颊静看着那弟子动作许久,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君惘吗?”

那弟子手上的动作一顿,“君惘?可是缈音清君君灵沉?”

“没错,就是君灵沉。”闻瑕迩飞快的点了点头,“你可知君灵沉现下在何处?是在禹泽山修行还是在外面游历?”

那弟子将衣桶拎到几根柱子搭成的架子下,拿起一件衣裳在半空中抖了抖,“我也不甚清楚,不过听内门的弟子们说灵沉小师叔在许多年前便已出门游历去了,上一次回山还是六年前吧。”

“所以他如今并不在禹泽山?”

“不错……不过思君你做什么要打听灵沉小师叔啊?”

闻瑕迩从井沿上站起了身。

如霜般的月光恰如其分的投落在他的身上,印清了他眉目间多出的一抹说不出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仰慕缈音清君的盛名罢了。”他道。

“哈哈,看来思君你是奔着灵沉小师叔的名号来的,不过灵沉小师叔从不收徒弟,你便是奔着他来也不一定能拜在他的门下啊。你还是早做其他的打算吧。我看成恕心师叔就不……”晒好衣裳的弟子回头看去,站在井边的人不知何时早已没了踪影。

闻瑕迩辗转反侧了一夜,在天明时分终是下了决定。

他深知,靠着自己和君灵沉那点浅薄的缘分,即便在禹泽山空等上几十载指不定也等不到对方回来。

与其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的人,不如就此下山去做他该做的事,偌大的修仙界,若他和君灵沉还有那么一丝的可能,终是会再遇见的罢。

思及此,闻瑕迩的嘴角处浮现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下了床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便准备在今夜离开禹泽山。

迟毓这三个月必须待在弟子堂不能离开半步,闻瑕迩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跟迟毓这小崽子告个别。拿起自己特意施加了遮光符阵的竹骨伞便准备去弟子堂找迟毓。

结果一走出房门发现院子里站满了弟子,负责管束弟子们的修士此刻正一板一眼的站在众人面前,看起来像是在交代什么事情。

闻瑕迩打着伞随手拉过一个弟子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