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毓背对着他飞快的抬手抹了两下脸,转过身来道:“今天是云哥哥的头七,我在给他上香。”
闻瑕迩将烛台往上移了移,便见一个灵位被摆在了桌子上,灵位前还放着香炉,此刻正燃着香。
闻瑕迩问:“你白日一个人逛了许久,就是为了给云顾真打造这灵位?”
迟毓点头,“在阴川的林子里给云哥哥立的衣冠冢不好,我怕他不能顺利的投胎往生。”
闻瑕迩走上前,将烛台放在了桌子上。
微小的火光照不到这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但眼下却将云顾真的灵位印的异常清晰。
“你替云顾真铸了这灵位,他会顺利往生的。”闻瑕迩道。
“真的吗?”
闻瑕迩说是,以防迟毓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想了想又道:“你看我,死了之后没人给我立碑造位还不是照样活过来了?”
“怎么会。”迟毓不信,“小迩哥哥你人这么好,怎么可能没人给你立碑。”
闻瑕迩不甚在意的打了个哈欠,“也许有吧。”
“肯定有!”迟毓一本正经的道:“如果真的没有,我现在就去找最好的灵位铺子给小迩哥哥打造一块。”
闻瑕迩伸手弹了一下迟毓的额头,“瞎说什么呢,我活的好好的没事要你立什么牌位。”
迟毓吃痛捂住额头,“我忘了。”
“小孩子家家的上完香了就赶紧睡觉。”闻瑕迩朝内室走去,走之前还嘱咐了一句,“睡之前记得吃药。”
“我知道了小迩哥哥。”迟毓回道。
翌日——
迟毓起了个早,天刚亮就把闻瑕迩叫了起来,拉着对方和他一起去客栈的厅堂吃早饭。
闻瑕迩和迟毓坐在客栈二楼的厅堂,桌子上摆着五六碟精致的点心,迟毓吃的合不拢嘴,闻瑕迩则兴致缺缺的动了几筷子便没了动静。
他太困了,大清早就被迟毓这小崽子叫起来,根本没有吃东西的心情,只想睡觉。
于是他把身体斜倚在一旁的朱红漆柱子上,阖着眼补觉。
迟毓含着嘴里的东西头也不抬的发问,“小迩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禹泽山啊……”
闻瑕迩闭着眼有气无力的回答:“再过一日就能到禹泽山的山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