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元媳妇眼角有些发酸,喉咙有些堵的慌,仰头眨巴了会眼睛,才把泪意控制住,点点头。
送走特意过来送钱送东西的宗氏,张景元媳妇到底没忍住,在院子里抹眼泪,张景元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了,诧异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张景元媳妇摇头,又抹了把脸,平复了下心情,才把刚刚的事情说了,又把宗氏送来的东西拿给他看。
荷包里装着五钱散碎银子,帕子里包的是整整齐齐绞下来的人参须。
这两样东西在富贵人家确实不算什么,但在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管哪一样拿出来都算重礼了,且都是他们正急需的。若是往常,说不得她就还回去了,可这会儿……
“算了,既然二婶送过来了,就收下吧。”回头他们多孝敬些也就是了。
张泽垒去府城考试的日子,张家这边虽然没有像张景元媳妇一样见天焦着,连觉都睡不踏实,却也不是不关心的。老张头每天出城去看地里的庄稼,偶尔路上遇到人说起这次童生试,那耳朵比谁都尖;连着几天夜里睡不踏实惊醒;也会经常在家里念叨‘也不知道垒子这次能不能考上’之类的。
时间不经意间溜走,转眼就到了五月中,算日子,张泽垒那边应该已经考完了府试,也差不多放榜了。
这日外面飘了点小雨,老张头便没出门,在家里用从城外背回来的藤条编筐。
“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老张头也没多想,一边放下手边的物什过去开门一边问,“谁啊?”
来人没吱声,等远门打开了,才看到一个女人笑着冲他道喜。
老张头以为是张泽垒考上童生了,高兴的喊张氏,连隔壁张景元媳妇都被惊动了。“放榜了?垒子考上了?”
“是啊是啊,你看这道喜的都来了……”想到他们老张家又出了个童生,没准再过些日子就能出个秀才,老张头那张老脸险些笑出花儿开。
宗氏、张景元媳妇也都欢喜不已,张景元媳妇甚至当即眼泪就下来了。
“那个什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薛婆子瞪着眼看着这几人又哭又笑的,除了进来那一句道喜,愣是好半天没说上话,眼见着宗氏都要给她拿喜钱了,她才总算逮着个空,“那个我不是来送喜报的,我是媒婆,是有人托我来给你们家姑娘说亲的……”
“啊?”周围瞬间安静如鸡。
老张头、宗氏面面相觑,感情他们高兴半天,是闹了个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