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明白过来,不是这件衣服奇葩,是没有穿在正确的人身上。
她张了张嘴,准备夸赞这位令她感到震撼的客人,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竟然没有词汇去形容他!
店员现在只为还在试衣间的那位清冷的先生担忧。俗话说得好,撞衫不要怕,谁丑谁尴尬。他的同伴穿的这样好看,他挑了一样的衣服,如果并没有把衣服的美很好地诠释出来,那就很……
啧啧。
贺屿天路过穿衣镜前扫了一眼,勾着唇角整理自己的衣领,并没有多加停留,而是径直走到店员跟前:“那个人呢?”
他指的是白饶。
贺屿天原以为白总会听话地坐在沙发上,乖乖等他换完衣服出来,没想到一开门,沙发上空空如也,他刚刚还好好放在那里的,那么大的一个白总,竟然不翼而飞了。
店员指了指另一个试衣间:“那位先生拿了一件和您一样的衣服,正在里面试穿。”
跟他一样的?
贺屿天心中微动,点了点头,走到会客的沙发上坐下。
白饶站在试衣间内,手按着门,咬着嘴唇,踟躇不前。
他早就换好了衣服,可开门的那一瞬间又犹豫起来。
他不敢光明正大地与贺少用情侣款的东西,只好全买成同款不同色的,假装它们是一对儿。他不敢光明正大地穿贺少衣服的情侣款,只好买了同样款式不同色系的衣服,穿在身上,假装两人穿的是情侣装。
如果贺少怀疑起他的用心,问起来为什么要和他买一样的,他也可以推说自己喜欢衣服的款式。
但这样的行为,其用心依旧昭然若揭,明眼人一看就透。
贺少他……会抗拒吗?虽然他揽着自己,向大家公开宣布自己的未婚夫身份,但是白饶依旧不能确定对方的心意——究竟是出于责任,还是……喜欢呢?
他不知道,也摸不透。
贺少究竟喜欢他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对他百般呵护,非但不抗拒自己这个空降的未婚夫,反而对所有人宣布自己的身份?如果喜欢——难道贺屿天在短短的几天接触中便爱上了他?白饶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在无法确认之前,白饶不能,也不敢擅自透露出一丝一毫自己暗藏的心思,哪怕这已经掩饰不住。
白饶握着门把手的指尖用力到泛着白,终于下定决心,打开门,迈腿走出去,小心地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贺屿天,一眼便对上对方漆黑的眸,里面的惊艳与赞叹毫不掩饰。
白饶被这样突如其来的直白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修长的手指理了理衣领,走到贺屿天面前,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你看我穿的好不好看?”有一点小学生求表扬的意味,“我不是故意跟你买一样的衣服的,实在是觉得很好看”不不不,这样掩饰痕迹太重,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