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词倒了声谢,晚上跟着廉晓礼一块坐上了她家的车。
廉晓礼的妈妈是个利索的女人,长得和廉晓礼很像,还有点优雅,不过跟沈思君那种慵懒的魅力不太一样,大气许多。路上还在跟柳词聊天,问一句,柳词就答一句。
“听说你成绩很好呀,唉我家晓礼念书就特别难……”
今天她心不在焉的,她其实急着去看贺毓。
之前中午吃饭廉晓礼还问:“我要去看看吗?”
柳词:“不用。”
申友乾接了一句:“是啊,反正明儿应该也来了,手没断吧,不过断手比断脚好。”
他被柳词踢了一脚,嗷嗷了好半天。
“搞什么啊,为什么袭击我。”
申胖子还委屈上了,柳词:“你活该。”
“得了吧,你跟贺毓一德行,就听不得人说对方。”
柳词当时没说话,她吃着饭,手抓饭勺,收拢又放开。
谁都知道她跟贺毓好,谁都知道她和贺毓都是对彼此重要的人,可就这么没有然后了。
如果……
如果我们其中有一个不是女孩是不是……
有些念头被她压着,也曾经在夜里汹涌上来,但都被克制地关押,知道某些东西就是这样,被世俗捆绑,限于好朋友的囹圄。
旁人不会深入,就连当事人也不会深思。
贺毓手上打了石膏,坐在书桌前画画。
她的黄色小台灯上贴了小鸭子的贴纸,一排从大到小,活像嘎嘎嘎地嘲笑她此刻滑稽的造型。
柳词推开她的房门,看到的就是贺毓发呆的样子。
光看脸,贺毓比她好看多了,只不过她很皮,很虎,三天两头被人说没个女孩样儿,也不会自己花里胡哨地捯饬,反而没人注意这点。
柳词看着灯下贺毓的侧脸,灯光给她的轮廓描了一层边,她似乎在很认真地发呆。
等柳词走到她跟前,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声音有些惊喜。
柳词把书包放下,“我看看某些冲动的人到底死没死。”
贺毓拉下来脸,怏怏地说:“人家是伤患。”
柳词看着她的石膏手,还是有点心疼,“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