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离耳朵动了动,心道一声不好,姐姐?
尉迟蝶?
原著中压根儿没有这人的戏份,只在尉迟离的身世中提了两句,据说相比起兵营长大的尉迟离来,尉迟蝶只顾着风花雪月,且不受北域王宠爱,所以自小便十分妒忌尉迟离,二人关系并不和善。
尉迟离又心道一句完犊子,她如今也只有一些记忆片段,还有偶尔从辛然口中套出来的一些儿时故事,若是穿帮了,该如何解释。
她只得硬着头皮看向那一边的女子,倒是与书中描写差不多,确实看着便,放荡不羁。
前凸后翘,身材极好,穿着一身层层叠叠的红色衣裙,稍微一动裙摆便开出花来,袖子是一片轻纱,隐隐约约露出雪白的臂膀。
同大晏女子的装束简直是,云泥之别。
长相也绝对算的上上乘,同柳罗衣这种谪仙般的清冷不同,她朱唇如血,鼻梁高挺,肤白胜雪,脸颊却散落着几颗浅淡的雀斑,眸子呈琥珀色,美得十分具有侵略性。
“呃,见过姐姐。”尉迟离不知怎么称呼好,便低着头中规中矩道。
尉迟蝶似乎很惊讶,她打量了尉迟离一番,移开了目光,冷淡地嗯了一声。
尉迟离抬起头看,叹了口气,只觉得生活总是往她脑袋上砸下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难题。
“既然你们姐妹二人相见了,便去叙叙旧吧。尉迟蝶,找人同北域王传信,说朕对晏北二国的商业往来也十分在意,修建南北商道此事值得商榷。你和尉迟离且在京城多留几日,待朕上朝同大臣们商量一番,再行召你入宫。”沈颢说完,拿起了一边的茶水,细呷了一口,皱起眉,“来人,还不快换茶。”
与此同时,门外却出了些状况。
李内侍刚从宫女手中接过茶壶,又有一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便焦急起来,怒骂:“让你们好好照看,怎么又让他跑出去了?”
小太监畏畏缩缩地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李内侍拉着小太监慌里慌张地就要往外跑,却又跑了回来,想将茶壶递给辛然,却在看到她手里的剑时犹豫了,转而塞进了柳罗衣手中。
“你这拿着剑怎么敢进宫,门口那些侍卫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将剑收起来,莫叫别人看了去。你这小丫头,去将茶水呈给皇上,切莫多言,里面都有暗中守着的侍卫,若是出了状况,你主子也保不住你!”
李内侍语速飞快地说完,翘着兰花指一转眼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柳罗衣刚想说什么,却听得里面又传来了沈颢不耐烦的催促,她虽心中慌乱,却也不得不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不过是帮忙送个茶水罢了。
她快步走进去,低着头倒茶,然后倒退着想要出门,整个过程虽然手抖,但外人看着倒也不慌乱,甚至十分从容。
不过即便是这般,也将尉迟离吓了一跳。
“慢着,你这宫女很是眼生,哪里来的?”沈颢却突然皱起眉头,低沉着声音说道,带有一种上位者的压迫。
柳罗衣顿住了,尉迟离见状急忙上前,不动声色地将柳罗衣挡在了自己身后,恭敬道:“回皇上,她是我府中的奴婢。”
尉迟离暗中拉了拉柳罗衣,柳罗衣便接话道:“奴婢方才在门口等着,李内侍一时有事,又走不开,便让我代为送进来。”
沈颢紧紧地盯着柳罗衣,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哦?李内侍做事一向认真,怎会让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进朕的书房?你,抬起头来。”
柳罗衣心中有了一丝慌乱,她不曾想到皇帝竟会注意到她,还会抓着她不放。
尉迟离安慰地握住了她的手,再次回答:“皇上息怒,许是李内侍真的有要紧事,又怕耽误了皇上喝茶,且看她一个弱女子不会有威胁,这才疏忽了。”
既然都是那李内侍惹的乱子,那便将过错都推到他身上好了。
尉迟离心中有些怨气,若不是他欺负柳罗衣单纯不懂世事,又怎会生出这节外之枝?
而且这皇帝的态度真的有些奇怪,干嘛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尉迟离,让开。”沈颢突然站起了身,语气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