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离连忙一伸手:“不必多谢。”
她心里明白,柳儒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将这一双儿女要回去了,虽然他这话再正常不过,但听在尉迟离耳中,还是让她有些郁闷。
小柳儿若是回了柳府,那见面可就难了,更别提带她回北域。
尉迟离看了看柳罗衣,犹豫了一下,想要将此事向柳儒说清,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暂时放弃。
而柳罗衣也看着尉迟离,她一双手隐藏着袖子里,自己将自己的皮肤捏得通红,又过了一会儿,她见尉迟离没有说话的意思,眼眸中的光渐渐黯淡下来。
手也松开了。
屋中的气氛不知为何,一时冷了下来,柳儒也察觉了些许不对,他看了看柳罗衣,突然道:“罗衣,你同玟裳去将爹爹存在后院的好酒取来,我要敬尉迟公主一杯。”
“是。”柳罗衣温顺地应了,然后同柳玟裳走了出去,在出门之前,她偷偷地回头看了尉迟离一眼,然后垂下了双眸。
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够不到她呢。
尉迟离当然不知道柳罗衣心里在想什么,她看着柳儒,知道他这是在支开柳罗衣和柳玟裳,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果不其然,柳儒突然叹了口气,张开口,又合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大人有话请讲,无碍的。”尉迟离说。
“公主,对当年的事,了解多少?”柳儒问,他的表情十分严肃。
尉迟离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我同小柳儿发现了柳大人床下的东西,所以基本了解一些,但是对于柳大人到底为何被牵扯其中,以及柳大人和周大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十分清楚。”
柳儒了然地点点头,叹了口气,沉声道:“我同周青,已经是旧话了。我们年轻之时便同在府学,我幼时家道中落,能上府学还多亏了父辈友人帮助。那时因为同窗之谊,周青帮我甚多,于是我便同他义结金兰,情同手足。但是后来,萋萋同我说,她发现了周青的秘密,便是我信中所写那些,但我太过于相信这份情谊,一直不肯,或者不敢相信。”
柳儒说到这里,眼角渗出泪来,眼眶通红,语气也有了变化。
“再后来,萋萋生下玟裳,生产那日突然出了状况,难产出血,叫了多少个大夫来都无用,我眼睁睁看着她……”柳儒哽咽了,一个大男儿数次落泪,尉迟离听着也心酸,忙拿出手帕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