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鹜回道:“实不相瞒,陛下去了皇城司。”
御史中丞一颗心掉到冰潭深处,凉得彻彻底底,拉着孤鹜道:“陛下从不踏入皇城司,今日是因为何事?”
“外间传言,陛下恼了,就亲自去看看,具体就不知了,您二位是等还是明日再来?”孤鹜劝问?
上官彧转身就走,未曾多言,急得御史中丞跺脚跟了上去:“相爷这就走了?”
“陛下去过皇城司,必会来请大人,到时我再来。”
御史中丞急得想拉着他,等到陛下先开口,他就晚了,快走几步将人拉下,果断道:“去皇城司。”
两人急急去了皇城司,孤鹜才折转脚步去了延福宫,元莞坐在池塘边钓鱼,半晌没有动静。
孤鹜一去,周围的鱼都跟着不见了,她恼道:“你脚步轻些,成不成?”
“您别管鱼了,外面变天了。”
“还是那些事?”元莞侧身望他,将鱼竿递给宫人,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不在意道:“这些事都闹了多久,就让他们闹去。”
“哪里是旧事,是外间有传言,道您是先帝血脉,是陛下心思不正,野心勃勃才夺了你的帝位,说太后不过是被陛下胁迫才说了假话。”
元莞将帕子还给宫人,凝视池塘内的一潭碧水,显然鱼儿都不见了。
“陈词滥调的事也有人信?谁散步谣言的?”
“不知,陛下亲去皇城司询问了,方才上官丞相与御史中丞慌慌张张而来,多半是为了传言的事。”孤鹜回道。
方才上官彧的神色如旧,反是历来颐气指使的御史中丞面带慌张,听到陛下去了皇城司,就慌得更加厉害了。
他想了想,将两人神色据实禀告元莞。
“御史中丞也有今日?”元莞笑了笑,御史台以正直、清明自认,就连两府宰执都未曾放入眼里,眼下这么急躁,必不简单。
孤鹜见她笑得开心,愁得头发都跟着白了:“您怎地不紧张?”
“我紧张做甚,外人多半在可怜我,指不定还有人簇拥我复位,该紧张的是元乔。此事不管,让陛下自去处理,不然会惹来一身腥。”元莞摆摆手,她不过问是对元乔最好的帮助。
平日里爱管事的人陡然不过问,让孤鹜不知所措,恐她与陛下生下嫌隙,就多说几句:“您生陛下的气了?”
“少用你恶毒的思绪来揣测我的想法,
我不过问,陛下才能更好的处置此事。”元莞复又拿来鱼竿,仿若无事般坐了下来,继续钓鱼,
她这般平静,让孤鹜不知所措,等了片刻,才回垂拱殿去守着。
皇城司查案迅速,未等御史中丞自己承认,皇帝就将人请去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