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镇国公相貌精致而俊美,但此刻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像满身裂缝的玉瓷,一碰就会支离破碎似的。
公孙理也不是什么妙手回春的神医,世界之大,毒药无奇不有。公孙理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有一颗深色丹药。
公孙理说:“续命丹可以抑制百毒。老夫手上仅此一颗,可以先给人服下。”
萧承衍点头,然后非常熟练地坐在床侧,揽过梁轻的背脊,将人扶起来。
公孙理愣住,他早便听说了男宠传言,原以为萧承衍是屈服于镇国公的淫.威、被迫的,现在怎么有点不太一样?
萧承衍将丹药送进梁轻嘴里,绣绣送了水上来,萧承衍再非常小心地给梁轻喂了水,才稍稍松了口气。
公孙理勉强镇静地给梁轻把了脉,手指搭在梁轻的手腕上许久,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半晌,公孙理神色复杂,道:“国公爷所中之毒,复杂至极,老夫怕是要回去翻一翻书,才能弄清楚。”
“而且国公爷的脉象,这毒倒不像是这一两日,像是长此以往,已渗透全身。”
公孙理见周围的人都紧张起来,忙道,“好在镇国公的脉象没有到药石无医的地步,倒像是死灰复燃,还有余地。”
这句话勉强挽回了萧承衍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让陶管家派人护送公孙理回去查书籍,归一则去查梁轻这几日接触过的人。
萧承衍安排完后,已经是五更天了,他又坐在梁轻床前。绣绣已经困到睁不开眼,他却仿佛不会感觉到困意,目光盯着床上的人。
卯时时分,临安开始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落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