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栩听此,攥紧了些易冷的衣袖,说:“我可以快些。”
易冷一作到底,从阮栩的手里扯出衣袖,阮栩沉默,易冷就在前面放肆地走着,但脚步还控制不是很快的程度,阮栩要跟还是能跟上来的。
易冷走在前面,暗中观察着阮栩,阮栩一开始还能跟着,后来越走越慢,他微垂着头看路,也不跟易冷辩驳,这样看去,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走路。
易冷内心有点别扭,总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这几日,二当家薛子让本就不耐被戚明理喊来看着易冷,而且看守的时候又无趣,他一开始还频频出言调戏易冷和阮栩。但是易冷“作”得很敬业,怼得他哑口无言,打又打不得,想要揩油却被易冷捉弄回去。而阮栩又跟着易冷,即使易冷没做出什么保护阮栩的动作,这牵着衣袖的样子,易冷自然就显得像个老母鸡护着旁边的小鸡仔了。
这下子见着阮栩落单了,想着这个美人不爱说话,似乎是个好欺负的脾气,便在一段有点难走满是石头的路上,悄悄地踢了一块石头到阮栩脚下。
若是平时阮栩慢慢走,倒是能察觉得到,现在他想跟上快他几步的易冷,脚步有些快,一时不察,竟然被绊倒,直直往前摔去,而一旁的薛子让早已经准备好要揽着阮栩入怀。
然而却被易冷撒泼似的一脚蹬了过去,一边还骂着:“快点废物!你跟着他走那么慢作甚?!”但薛子让也反射性地一躲。
于是,阮栩就恰好跌到了易冷身上,阮栩比易冷高些,双手撑着易冷的肩膀,反倒像是他揽着易冷。
易冷被抱得也有点懵了,他刚刚是想要踹开薛子让不要让他耍滑头,也有想看看阮栩会不会真的跌在地上,倒没想到他跌在了自己身上。
一抬眼,便是与之对视,那烟雨朦胧的眼睛看着他,似有道不尽的话,但还是放开手,站直身,说:“刚刚那是意外,我可以走快的。”
这算是掐中易冷的命门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冷性子,对很多事情不太入心,如若是阮栩抱怨两句还好,这种任劳任怨反倒让易冷自己真的在欺负人。
没法子,只好让他重新拽着他的衣袖。算了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阮栩微垂头,弯了唇角,又抑制住,重新拽着易冷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