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忽然就转身走开,我打著伞看他一直走进廊下,转过弯不见了。
真奇怪。
好在喜欢他的是宁莞,不是我章竟。我才没那闲心和他玩什么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呢。
不过下雨天在外面打伞,是挺有意思的。
天还没有黑透,我站在外头一时不想进去。细雨刷刷的落在伞面上。
忽然听到里头有人唱歌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特别,我绝不会听错!
居然是苏远生。
”少年爱花开,月高柳影还。画堂烛影摇,玉人移步来……”
很象江南渔乡的调子,但是词要雅的多。
关键不是这个啊。
关键是,苏教主那个成天不说一句话的人,怎么会唱歌?
还有叮叮咚咚的琴声。
我站在雨地里发呆。
我不是练功练糊涂了吧?怎么会幻听呢!
苏远生怎么会唱歌?
这个人明明,明明就是……
可是,现在正在唱歌的,是他的声音没错呀。
清泠泠的声音,像是冰下流泉,调子很好听,咬字也准,就是……歌里有股很怪的味道。
这歌子明明应该是情窦初开的少年才会唱……苏教主都一把年纪了呢!
忽然琴声歌声一起停歇,如来时一般突然。
我愣在那里。
是幻听?
还是苏教主他发了疯?
你能想像一个高贵清冷的冰块教主唱少年的情歌吗?
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冷香八十七
晚上我一个人吃的饭,喝了一杯和中午一样的酒。苏远生没露面。
晚上刚睡倒,床褥的确不够暖,不过也不觉得难捱。
听外面雨声淅淅沥沥连绵不绝,尽欢现在在干嘛?姚钧走到哪里了?他不大喜欢我和陌生人打交道,尤其那次对苏远生那样戒备。回去后会被他大骂一顿吧?
嘴角慢慢弯起来。
有人可以牵挂,真好。
有负担,有责任,才有存在感。
想一想以前在那个皇宫里,象片无根的浮萍,不知道一阵大浪卷下,下一刻会在何处安身。
那时候拼命了的对明宇好,那种无法说出口的孤寂和惶恐,也是很大的催化剂。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和价值,最初的几个月是很可怕的。
后来……渐渐不那么怕了,可是对明宇……却再也收不回来了。
明宇现在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啊,不去想,不想了。
说过了,以后不再去想的。
翻个身正想睡,忽然那小僮幽蓝敲门:”公子,你睡下了么?”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