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里的赵骋怀,帅气里透着年龄掩盖不住的稚气,坏心思一起,浑身上下都泛着年轻人的雀跃。
现在不一样。
赵骋怀眉眼温柔看他,嘴角勾起浅淡笑意,宛如时间磨砺后的艺术品,绽放着致命的吸引力,令他挪不开眼睛。
但是,虞衡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衣领。
“你以后还敢不敢玩邮轮炸弹了,啊?”
兴师问罪,十七年不晚。
赵骋怀顺从的被他拎着衣领,诧异的神情差点儿回不过神。
可虞衡的教训还没结束,就算赵骋怀再帅,在他心里也是个欠收拾的坏弟弟!
“当时我都想下船跟你一拍两散算了。”
“你个混蛋,搞那么危险的事情,居然不和我商量。”
“猎场呢?齐明治呢?女王蜂呢?船上爆炸的玩意儿真的是你绑在你哥求婚按钮上了?!”
虞衡的记忆十分流畅,立刻就能揪着幕后黑手讨个公道。
然而,赵骋怀被他拎着,神情沉默,眉心深深沟壑藏着茫然,一点一点去回忆自己根本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翻来覆去折磨了他十几年的记忆,重新带着锋利刀刃割破了他的心脏。
赵骋怀握住虞衡的手掌,劫后余生一般喟叹。
“……我错了。”
“虽然我没有动过我哥的按钮,但是齐明治手上还藏着我不知道的炸弹控制器,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那一声爆炸,千百万次重演。
赵骋怀指尖骤然冰凉,狠狠揽住了虞衡的后背。
他们的姿势奇怪,虞衡抓着他衣领,他却不管不顾的把人揉进怀里。
“幸好,我没有后悔一辈子。”
虞衡招架不住赵骋怀的深情,他视线一瞥,儿子的脸都黑了,眼睛凶狠的像要杀人。
他被迫松手,推开了赵骋怀。
哪怕浑身酸痛,也强忍着站了起来。
“少来这套,我还没原谅你。走,狰狰。”
虞衡脚步跟踩棉花似的往外走,顺手抓住了南宫狰的手臂。
脸黑的儿子,顿时雨过天晴,嗤笑一声不屑的看向赵骋怀。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给我滚出去!”
赵骋怀的视线终于从虞衡身上挪开,“狰狰,我记得你爸教过你,对人要有礼貌。”
“那是对人,对你可就不一样了。”
南宫狰有爸爸当靠山,态度无比嚣张,“再不出去,我就——”
“你就叫叶振南的保镖,上门把家里搞得一团乱,害你爸一觉醒来饿着看我们打一架?”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