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之际,迟羽芳姗姗来迟,一脸关切——
“我可怜的妹妹!怎的成了这般模样,不知如何了?我身为姐姐,是不放心的,不如在此守夜,诸位便去休息吧。”
“不劳费心。迟染如今已无大碍。”她要守夜?这个表姐平素与迟染关系不好,丘棠也是知道的。忽然来守夜,令人费解,虽猜不到居心何在,丘棠也不敢放手。
“丘棠小姐怎么也是外人……我却是和小染一样姓迟的。姨母不在,羽芳自然要代为照看妹妹。怎么,要你这个外人来回绝我?”
丘棠一时语塞。她确实是外人。在场的紫木只是下人,水轻则是跟着丘棠来的,还真没人能拒绝的了她。至于唯一能说上话的柳娘子,昨日刚刚因事动身离了京城去找迟染她娘。
“那便一起守吧。”丘棠说道,“我与水轻是断不能离开的。”
“属下虽是下人,也不能离了主子。”紫木赶忙说道。
迟羽芳本是堵着一口气的——那么周密的安排,还能给她逃出来。刚才一句“已无大碍”更是噎得她肝儿疼。迟羽芳也顾不上娘亲说的脏手与否了,只稍稍做了准备便要加把劲,来送她迟染一程。
“如此……不如一起为妹妹守夜?”虽然要留下这些人碍手碍脚,但至少没人能有这个分量说走她。
丘棠与紫木,只得默认。
捏了捏袖子里的香囊,迟羽芳咬牙——左右他们也不会懂。封执玉留着,却是会坏事。对着一直以来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封执玉,还有腰间佩剑站在丘棠身边当布景的水轻,迟羽芳换上了关切的笑容:
“两位公子,已有我们守夜,不如先去休息?两位毕竟为男子……熬夜伤身啊。”
水轻正欲开口分辩,已有丘棠说话:“不劳费心,我未婚夫武艺高强,站着亦可调息休息。”
水轻听着“我未婚夫”四个字,恍惚一愣,却也没有当众反驳。
武艺高强……迟羽芳听到这里一身冷汗。还好她放弃了假借喂药往迟染喝的药中掺东西的计划。若是水轻真如丘棠所说,那眼力就非常人能比。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迟羽芳又再接再厉地劝着封执玉:
“那封公子不如先行休息……”
“多谢迟小姐美意。只是家师命我在此守候,执玉不能能擅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