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专心把自己弄伤的那一处给上好药,他已然又是回想起了白天那销魂难忘的滋味,一时间又不可抑制地有了反应。

好在沈空知全程压根就没抬头,除了耳根通红证实着他现如今还是有意识的,否则萧长夙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咳咳,我、我先回房了,你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他说着站起身,正打算离开,却将沈空知忽然转过头来,慵懒地靠在自己叠起的手臂上,然后慢条斯理问:“那我直接喊吗?”

说着,他便猛吸一口气,然后张嘴:“萧__”“诶诶诶......”萧长夙赶忙伸手制止他这幼稚的行为,勉为其难从自己腰带中取了一块玉佩递给他,“攥紧,说话就行了。”

“哦。”沈空知微微抬手接过那块还带着温热的玉佩,因为衣物材质过于丝滑的缘故,这会儿袖口微微滑下,露出了一截白玉般的小臂,尤其是那凸显的腕骨上还带着几点明显的红痕,一下子又让萧长夙看直了眼。

他接过以后不以为然地将玉佩放在了床头,等再抬头看见萧长夙愣怔的神情时,心里徒然有了猜测。

手肘微微支在床榻上,他侧卧着将头慵懒放在手掌上,然后勾起眼尾有些挑逗地看向男人:“萧掌门,你该不会...起反应了吧?”

“......”萧长夙顷刻间冷了脸,转身气哄哄离开,走到门口转身关门的时候还格外暴躁地说了句:“晚上别喊我,否则来了就是给你上药!”

沈空知:“……”

这人怎么还玩不起呢?有就有,有什么害羞的?

他长得如此英俊潇洒,气质又是无比出众,难道对他有反应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脑海中杂七杂八想了许多,他总算得到了心里安慰,又是倒吸好几口气捂着酸痛的老腰调整好姿势,这才成功的找寻到了一个舒服的睡觉姿势。

昏昏沉沉睡去的同时,隔壁房间的萧长夙也终于沐浴完躺在了床上。

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一整天精疲力尽,这天夜里应该极其容易入眠,可没想到一躺在床上,脑海中却满是沈空知玉一般的肌肤,被泪浸湿的眼眶,还有那具全是他痕迹的身体。

想起来就跟做梦似的,可是那么多细节却是记得一清二楚。

朦朦胧胧之间,眼前逐渐黑了,可不过多时,眼前却又逐渐亮了起来。

睁开眼,萧长夙发现自己还身处于凌云宗,只不过自己此时分明是站着的,可平视过去却还没有石桌那样高。

正当他好奇之时,却忽然听见身后的桃花林中传来两人争论的声音。

那稍微大一些的嗓音令他登时一惊,立马拔腿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妖族异宝诸多,你怎能肯定他不会卷兵重来?到那时我们都无法留在这世间你可曾想过后果?”

桃花林中,背对着萧长夙的青袍仙者语气咄咄逼人,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醒目而又富有标识度。

而他对面那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却是轻笑一声:“总归我在乎的人都已经去了安全的地方,到了那时妖王再度归来,难不成这世间还没有一个人能够顶上击退妖族的重任吗?”

“笑话,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可像他们几个这样天赋异禀的,你活了几千年,又可曾见过几个?”

青色衣袍的仙者声音是萧长夙无比熟悉的,而这暴躁的语气也成功唤醒了他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他忍不住上前两步,嗫嚅两下张口: “师尊......”这声音过于低,凌月仙尊并未听见,而站在他对面的清鹤君却是不以为然的勾起唇角,有些慵懒地说:“可你又能做些什么?到了那时候即便是灵体也无法留在此处,难不成你想为了你徒弟,放弃神仙的位置?”

此话出□,萧长夙骤然抬起眼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凌月。

他丝毫未动,萧长夙也猜不出他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

半晌,凌月轻叹一声:“活了这么多年,回望过去却发觉能够牵挂之人所剩无几,我知道你向来看不惯他将你徒弟害成这副模样,可终归是为了天下苍生,换做你飞升之前,也会做相同的抉择。”

清鹤眼睫微垂,清冷淡漠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微张薄唇冷冷道:“可别分裂久了,就忘记了你是我的分身,倘若你真敢做出这种选择,我便不会再容你存在。”

“所以你留我是为何?”凌月说到这句时,身上的气场似乎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他上前一步,立于清鹤咫尺距离,微微俯身道:“清鹤上仙创造凌月,不就是因为寂寞吗?倘若我也不见了,你的每一天要怎么过?”

两人贴得极近,原先萧长夙还勉强能够窥见清鹤的神情,可现在却看见他被挡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