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一直深深相信的主角。他一手教出来的“好徒弟”，慕君年吗？

似是为了验证他心中所想，慕君年神色泠染冷漠至极地回道：“是，这些都是我做的。”

“驱策妖魔残害仙门，造就尸山血海累累尸骸。我手中早已沾满鲜血，脚下尽是白骨尸骸。”慕君年抬起眼眸道：“所以，师尊你今日要是清理门户吗？”

画卿颜心中悲愤至极，他抬手狠狠地在慕君年的脸上落下一巴掌，“给我住口——”

那一声耳光清脆至极，似乎将动手者所有悲哀与愤怒都灌注于其中。

然而被打的慕君年却仅仅只是微微偏了一下头，脸上甚至都没有任何红印，脸皮可谓深厚至极。

他似是嗤笑了一声，无所谓地转过头来，冷讽地笑道：“师尊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啊。”

慕君年低垂着眼帘，蓦然抬眸的那一瞬间，眼底幽深的瞳孔骤然变成猩红色的血瞳！

画卿颜在瞧清他眼底泛起的猩红那一刻，脸上神色蓦然一僵。

绯色的红光自慕君年眼底泄出，那瞬间笼罩了整片战场的红雾如绯纱、如浮云覆盖了所处的这一方天地。

但见眼底所视，尽是一片诡异厮杀的地狱修罗场。原本眼前所见的千万妖兽邪魔，通通都消失不见。

而每一个执剑而战浴血厮杀的修真之人，几乎都是在与一团黑雾对战。

那与之交手的那团黑雾，头顶连接的竟就是修真人士本人。

慕君年眼底血瞳闪过一丝猩红，他缓缓举起手捏住了那些黑雾“绳头”，所有黑气皆呼啸而过收拢于他的掌心。

慕君年冷笑道：“师尊，你以为你们所看到的世界就是真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