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小小的,薄薄的一层胸膛气息伏动得厉害,稳婆舒了口气,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包布给小家伙严实包了起来。
那柳嬷嬷走过来小声问了句:“带把儿吗?”
稳婆:“是位千金。”
柳嬷嬷眉眼闪过一丝算计的神色,接过了稳婆手里的娃儿,把稳婆拉了出去。
稳婆一脸疑惑,只见柳嬷嬷从袖子里拿了二两银子递到了稳婆的手中。
“实话与老姐姐说了吧,这孩子呀来路不明,是个见不得光的,你拿着这二两银子,切莫要声张出去,倘若那里头的娘子问起,你便说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
稳婆抽了口气:“那,那怎么成呐?”
“有甚么不成的?嫌银两少呀?”说着掂了掂手里的二两银子。
稳婆讪讪笑了两声,也不愿多事,便默默收了银子,道:“既然里头的娘子无碍,那我便回去了,以后整出啥幺蛾子,可不关我的事儿。”
柳嬷嬷笑笑:“那是自然,老姐姐慢走。”
目送着稳婆离开,柳嬷嬷抱着小娃儿冷笑了声,一个梅府弃女,能出什么事儿,主家早就不过问她的死活了。
清晨停了雨,柳嬷嬷将怀里的小娃儿裹得严严实实,便匆匆出了门。
这孩子自是留不得的,留着以后多一口吃食和花销,虽说现在主宅那边已经没什么银钱过来,但好歹也有一点。
再加上她答应了常家人,撮合梅二姐与常家二郎,这把孩子送出去,对柳嬷嬷来说,似乎是件势在必行的事儿。
在常家的帮助下,柳嬷嬷联系到了北村一户猎户家,那家有两个儿子,家中实在太穷了,便想拿些银钱,买个便宜童养媳。
柳嬷嬷当即把这小娃儿给送了过去,未免节外生枝,由中间人接的手,柳嬷嬷也未过问那猎户家姓甚名谁,是何情况。
送走小娃儿时,柳嬷嬷多少有点为人的愧疚,但是想到之后的利益,便又喜笑颜开的回了。
回去的时候,梅二姐还未醒来,产妇本就身子虚弱,又用尽了所有力气,估计得睡个一天一夜才能醒来。
柳嬷嬷也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回去后烧了热水,给梅二姐擦了身子,又换了干净的衣裳与被褥。
梅二姐醒来时,是在次日清晨,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腹,已经平坦下来,孩子不在了。
“孩子!我的孩子!”
梅二姐什么也顾不上,挣扎着爬起身就要下床,这脚尖才刚着地,就双腿脱力狠狠栽倒在地上,闻声赶来的柳嬷嬷上前搀扶着。
“你干啥呀?这身子还未好,你得在床榻上好生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