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平摇摇头,见后面来的是个眼熟的孩子,忙弯下腰:“喜乐,你爹呢?”

“薛老爷!”叫喜乐的孩子脆生生喊他,羊角辫蹦了蹦,“爹脚疼,在家休息呢,让我自己过来。”

“真乖,你爹为什么脚疼?”

“搬货砸到脚,肿啦!”

薛远平忙叫铺子里的伙计拿跌打膏,又将红封递给喜乐:“收好啊!药膏回去拿给你爹。”

“谢谢薛老爷!”

“喜乐,喜乐你在吗?”这时有人喊着挤进来。

喜乐回头:“爹!”

喜乐爹坡着脚过来,给薛远平拱手:“薛老爷,有件事想跟薛老爷私下里说,要紧事。”

薛远平便将发红封的事交给伙计,领着喜乐爹去内室:“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喜乐爹忙道:“那薛老爷先说。”

薛远平没跟他客气:“你娘的忌日快到了,庞安是你娘奶大的,庞安也一直记挂着她的养恩,现在庞安成了督军,奶娘的墓太寒酸了他心里过意不去,就托我跟你商量一下,给你娘把墓修修,你觉得怎么样?”

喜乐爹只比庞安大一岁,脸上却饱经风霜,他顶着抬头纹看薛远平,受宠若惊地搓搓手:“这……这……督军他……”

“没事,你不用紧张,督军是来征求你的意见,全听你的。”

“我……我听督军的!”

薛远平笑起来:“哎,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又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喜乐爹忙从怀里掏出一只发黄的手帕,手帕包着东西,他将一角掀开,露出里面的银白:“这是我收拾我娘遗物的时候发现的,我们家没这么值钱的东西,我想来想去,猜着可能是当年老督军夫人的,就拿过来给薛老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