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笑呵呵地看着庄蕾:“等回去了,咱们总得摆几桌,请一请淮州地面上的人,也让人知道你是孤的义女了。等你除了服,孤去给你请个县主的封号回来。”

王妃拿出一对龙凤配,油润白腻,自然是好东西,毕竟王府中的东西,她听王妃说:“这是我和你义父的文定之物。如今给你了!”

这是订婚的信物,看起来是他们长期佩戴的,这会子夫妻俩送这个出来是不是太过于贵重了。她抬头:“这个东西贵重的也许不是玉佩本身,而是对于义父义母之间的意义。我不能收。”

王爷笑看着王妃,又转头说:“既然认你做义女,天下父母爱子之心都是一样的。你年纪还小,岁月还长。给你这个,只需记得,我俩对你的期许,是希望你美满顺遂。顺其自然,莫要心存抗拒。除服之后,到我俩名下,若真有好姻缘,莫要错过就是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庄蕾珍而重之地收起了这对龙凤配,自己最敬仰的一对夫妻,对自己最美好地期许,她自然得珍藏。

“该睡午觉了,义母一路过来也定然疲累。我等下准备好晚饭,我们一起吃晚饭,可行?”庄蕾想要说得口气平稳,却还是哽咽着抹了抹眼泪。

她去厨下忙活,淮南王夫妻回了屋子,两人躺在床上,王妃侧着身窝在王爷身边,从接到音讯,那一刻真是天要塌下来了,再到峰回路转,幸好还有个庄丫头,为她留下了他。

“看什么呢?”

“看你啊!”王妃蹭在他的颈窝里。

“睡吧,一路上太累!”

“嗯!”王妃闭上了眼睛,终究是太累了。

淮南王看着王妃的睡颜,虽然眼底有青黑,但是依旧容颜娇嫩。不禁想起自己的母妃,也是一等一的美人,他在懵懵懂懂的时候,也曾经见过母妃灿烂的笑容,一如宁熙。只是等他到了宣儿的年纪,他的母妃已经成了形容枯槁的女人,不久就撒手人寰。

他一直以为他的父王,对自己的母妃是没有情意的,他有各种各样的女人,排的上号的侧妃,排不上号的侍妾。直到他父王临死前,他在念叨母妃的名字,还说:“承允,你母妃来接孤了!”

他是这样回答他的:“不会。我记得小时候,她时常看着门外,只要您进来,她就会笑。后来她不会笑了,也不再看门外了,您也不再进她那里了!她不再盼望您去了,她还会来接您吗?”

他的父王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的王妃,为了他的生死,能策马狂奔而来,成婚十年,不成变过。淮南王偷偷地侧过去在王妃的额头印上一个吻,嘴角带着笑。

吃饭的时候,庄蕾听闻娘娘策马而来,很是羡慕,自己只能在那马车里一路狂颠,若是能骑马,兴许还能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