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话饱含温柔:“庄娘子请说!”

“就画论画,我建议高大人若是真的对书画有兴趣,还是要找人学学,字还行,这画吗?你技巧是会了,却没有神韵,灵气。把这幅画比做我,我虽然不是一个绝色美人,不过这画干巴巴的,没有一丝灵秀神韵,你的意思,我就是一个木雕泥塑?”

庄蕾说出这话,让眼前的高大人脸色拉长,他长期被人恭维,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放肆了。

庄蕾想起前世那桩事情是怎么个结局,她出发之前,老爷子让人组织了个聚会,邀请了那位领导,带上了她,聚会上当着那位领导的领导,她爷爷对满天下桃李中的一只小桃子说:“我家这个小丫头从小被惯坏了,又有那么点天分,不知天高地厚。XX把她放到XX县中心医院也好,让她历练历练!倒也不错。”当时庄蕾就那么乐呵呵地看着那位领导脸色刷白。

现在这位大人的脸色跟那位领导倒是类似,这辈子自己来吧!当然她能有恃无恐,也是因为背后不是还有淮南王撑腰吗?好歹她也是有暗卫的人。

“庄娘子,懂画?”

“毋庸置疑!”庄蕾抬头与他直视,丝毫不谦虚。

“不知,我可否有机会观摩一番?”

“高大人,您的夫人患了不治之症,而这个消息我刚刚告诉你,你现在却在跟我,给她治疗的郎中讨论画技,您不觉得滑稽吗?”庄蕾寒着脸问他:“你让人叫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的画,画的有多糟糕?”

庄蕾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夫人站在了门口边,听见了这么一段话。

这位老夫人是高大人的丈母娘,她听闻自己女儿得病,大年夜从京城往杭城赶。她也听苏老夫人说淮州有神医,路过淮州的时候,让人去请,却听说庄娘子出去了。留了人守候在淮州,自己一路赶来,刚刚赶到,见面一见自己如花朵儿一样的姑娘成了这般模样,心痛难当。

问了身边的妈妈,说是姑爷请了庄娘子过来。心头一宽,却又听闻庄娘子下定论,女儿无救简直就是天塌了下来似的。

她急匆匆地过来想要跟自己女婿商量,却没想到在门外听见这样的话。她侧过身体,示意身边的跟着的人,不要发出声音,屏息静声继续听着。

按理说这位夫人进来,定然有这位高大人身边的家仆给高大人警示,只是今天有点巧,庄蕾身边的暗卫,为了简单行事把那两个家仆都弄了出去,给他们找了个地方休息。而外面的风雨声也盖过了老夫人的脚步声。

“庄娘子,是高某人心烦意乱,倒是让你误会了。”高大人笑了一声:“来来!先坐下,我们好好聊两句!”

庄蕾伸手阻止:“有什么话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