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熹还在浸泡着脚,陈照已经粗粗地洗了要擦了,被陈熹又说了:“你多洗洗,洗洗干净,这脚臭的,把嫂子的被子给熏着了可不好。”

这?陈照从小被陈熹使唤,陈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但是他嘴里还在说:“三郎,你等下枕巾垫地厚一些,要是口水流在嫂子的枕头上就不好了。枕芯不好洗……”

陈照看着陈熹屁股下的春凳,刚好一人宽,他想了想说:“哥,我还是睡在春凳上吧!”

陈熹看了一眼春凳,居然还真说:“也好!”

陈照:“……”当真是无语凝噎。

陈熹擦洗好,掀开被子,钻进去。庄蕾敲门进来,自己的衣衫忘记拿了,却看见陈熹在床上,陈照正拿着一条被子要睡春凳上,一尺半宽,五尺来长的春凳,陈照这个身板能睡觉?

庄蕾问陈照:“三郎,你怎么不睡床上去啊?”

陈照人憨实:“二哥说我睡觉流口水,脚臭,所以我睡春凳上去。”

陈熹坐起来瞪着陈照,这混球糊弄过去就行了,干嘛实话实说?

庄蕾过去手指戳着陈熹的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脑袋瓜子里想什么呢?自家兄弟,别胡闹,好好睡!”

“三郎,睡床上去。没那么多瞎讲究。”庄蕾笑着,到时候拆洗一下就行了,算个什么事儿?

“哎!”陈照回了她一句,庄蕾看了一眼陈熹:“别欺负三郎!”

陈熹刚想要瞪陈照,被庄蕾的小眼神一看,收回了眼神,低着头答应:“嗯!”

四天之后,小世子虽然不能说活蹦乱跳,没有发烧的迹象就是好事。庄蕾写了医嘱,算是放他出院了。临行之前非要吃了饭再走,庄蕾无奈给他做了一碗烂糊面,里面放了些肉沫青菜,他吃得极欢,大有其实不回去也可以的架势。

庄蕾不过一次自称姐姐,这孩子索性就称呼她为姐姐了,好似王爷和王妃也随他:“姐姐,你什么时候来淮州看我?”

“过几日就来,你的肚子,还要我给你拆线呢!”庄蕾笑了笑。

他仰头问:“拆线疼吗?”

“一点点!不会太疼。”庄蕾说道:“你看,你那么勇敢,连开腹这一关都过了,还有什么过不了的呢?对吧?”

“嗯,父王说我以后会是一个好将军。我当然要勇敢!”小家伙在换牙,说话的时候还漏风。

“那是!”庄蕾说道:“不过这几天不能顽皮,要不我给你缝的线崩开了,我还要用绣花针,一点一点地把你的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