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蕾推了推手:“娘,首饰就不要了。”
“这是你及笄的簪子。过了年,等你生辰那天,一家子吃个面,给你把簪子插上。就真成大姑娘了!头上的白花,出去出诊戴着不好,上头几颗白色的珍珠,戴着也不算突兀。”张氏边付银子边说。
这一世,来陈家之前庄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生日这回子事情,直到陈家要来娶她,要交换庚帖,她娘居然想不起来她的生辰八字。只知道她跟隔壁村的一个孩子是同一天出生的。比那个孩子早了一个时辰出生,因为隔壁村的那家人来匆匆忙忙接走了稳婆。
张氏按照庄蕾娘的说法去找了那户人家打听了她的生辰,再推算了她出生的时辰,这才合了八字。当人看和不当人看,完全不一样,来了陈家,她的生辰,一家人吃碗面。张氏在灶台上摆上一碗面,点上三根香,一定会让她过去给灶王爷磕个头,然后听张氏在边上念叨:“灶王爷保佑,保佑孩子顺顺利利,无病无灾。”
张氏不过说一个及笄,却勾起了庄蕾心中的往事,又想着及笄之后,原本是该跟陈然圆房,盼望着给他做娘子,从此与他夫唱妇随,一时间神情黯然。月娘看出她心里难受过来拉住她的胳膊,道:“帮我去选两盒口脂吧?嘴唇最近老是开裂。”
陈熹凑过来说:“嫂子,我们不是还要买蒲草鞋吗?走吧!”
庄蕾看着月娘和陈熹,笑了笑应:“走!”蒲草鞋挑起来方便,口脂却难了,月娘无所谓,庄蕾却受不了那些东西的味道。一想口脂这种东西做起来又不难,拖了月娘回去说,我给你做两盒就是了。
陈熹和庄蕾回去拿了信,一起去县衙后宅求见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听见庄蕾带着那个被调换回来的陈家二郎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庄蕾进来行了礼:“老夫人,在家里提起您,二郎说安南侯府养育他十二年,他想年底了给侯爷夫妇寄去点东西过去,表个心意。当然也是家中婆母想念阿焘,想给他带几个咸鸭蛋过去。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人会年前去京里。”
苏老夫人看着陈熹:“以前都听人说安南侯府的世子是个俊秀的少年,如今一看果然如此。世间之事多变,回来了也好,如今看来陈家虽然只是小康之家,家里也是和和美美的”
陈熹笑着弯腰:“老夫人说得是。这些日子与阿娘姐姐嫂嫂相处,陈家虽然没有泼天富贵,却也是家中和睦,母亲、姐姐和嫂子,对我都是极好。也是机缘巧合,闻先生治好了我的痨病。兴许也是天意如此!家中阿娘善良,常常思念去了京城的谢家公子。我想京城之中侯爷和夫人,兴许也会挂念我。如今身体好了,给侯爷与夫人说一声,让他们放心也好。”
苏老夫人听到这里:赞了一声:“是个纯善的孩子,刚好今日我这里就有人回京城,这些书信物件,我会写信让我家三郎亲自去送到侯爷手上,小哥儿就放心吧!”
陈熹深深地施礼:“多谢老夫人!”
等叔嫂二人离开,苏老夫人叮嘱去京城的心腹:“让三郎打听打听这位陈家二郎以前在安南侯府是什么样的。”
“阿娘,您为何要打听陈家二郎的事情?”苏清悦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