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无愧?她从来没有亏欠过那一家人,只是因为血缘,庄蕾想要张嘴,再闭了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张氏说道:“要是晚上需要在那里陪你娘,就让大狗或者二狗来报个信儿。我们就不等你晚饭了。去吧!”好像都是这样,生孩子的时候万般嫌弃女儿,躺在床上照顾了轮到女儿,财产好处都是儿子得的,这些不过是庄蕾心中的小心思。
庄蕾出门跟了两兄弟往娘家方向走,小黑蹿出来跟在她身边,一路跟随。
到几年都没有回过的家门口,庄蕾有一丝的陌生,这个地方都是她的噩梦,真不想来。她跟着进了屋子,大伯正坐在矮凳上搓稻草绳,庄蕾进去福身叫了一声:“大伯!”
庄青河四十来岁的庄稼人,黑瘦老实的庄稼人,与庄蕾的爹完全不同,小时候庄蕾一直羡慕自己的堂姐,至少能有口饭吃,至少不用天天挨打。
两家一个在东屋一个在西屋,合着一间客堂,这都是老底子祖辈传下来的,见她进来,庄青河放下了手里的稻草绳,陪着庄蕾一起进来,嘴里说着今天一早的事情。
一见里面大伯母正在她娘身边,她大伯母刀子嘴豆腐心,见她可怜曾经私底下偷偷塞给她一两口吃食,见了大伯母,她屈膝福了一福道:“大伯母!”
庄蕾的大伯母看见庄蕾进来,把身上抱着的小狗放下,站起来说:“已经一个时辰了,到现在都没醒!”
她让出了床沿给庄蕾,嘴里继续叨叨:“你爹下手从来没个轻重,这是往死里打!”
庄蕾问:“我爹呢?”
坐在床沿上,看了一眼脸上都是青紫的娘,伸手拿起她娘的手开始把脉,脉息微弱,只能试试看了。庄青山真是畜生,不打死不罢休?
“去城里请大夫了,应该要回来了吧?”庄蕾的大伯母说道。
庄蕾拿出金针,给自家娘在太阳穴,印堂,迎香……几个穴位下针,随着金针的捻动,她娘悠悠转醒。庄蕾的大伯母没想到这个以前连话都不敢说的侄女,这会子居然很是老道地给自己娘扎针。
心里想着:怪道这丫头被城里的财主看中,还真是几年没见出挑地跟一朵花儿一样,这般的样貌比她在城里的灯会上看见的大家姑娘还要标致。而且还有了这么一手的手艺。
庄蕾叫了声:“娘!”
脸上淤青和红肿地如开了染坊铺子的翠娘,艰难的睁开眼,眼睛里也是通通红,艰难地说了一声:“花儿,娘不成了,以后你要好好地照顾弟弟们!”庄蕾原本心里还在心疼她娘,她其实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可这话一出来,这会儿要不是她这个样子,真想问问她,她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不欠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