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熹看张氏这般模样,他轻声说:“娘,既然有治我的办法了,您也不要太担心了。”
“娘,明日闻先生还让我去走一遭,他说二郎的病确实很重,所以需要时间好好跟我说一说。今日他那里人太多,没空。”
“好,那二郎还要去吗?”
“不用了,闻先生说就让我去即可。二郎的病情都知道了。他今天先开了十五贴的药。今儿开始咱们就用闻先生的药。”
“之前那张方子不是太医开的吗?”
“闻先生说太医开的药方是好,但是药量太轻,就是跟咱猜的那样。二郎的病就不容易好了。他也是跟着药方改了改药,咱们就按照闻先生的药方吃吧?”庄蕾编了个理由。
元喜很疑惑:“出来之前,已经在京里配的药,这些药就不吃了?”
“傻孩子,你家少爷吃了这么久也不见好,不如就换一种药吃不是?”庄蕾笑着对他说道。
元喜憨憨地说道:“说地也是!”
庄蕾拉着张氏说:“今天三叔替咱们赶牛车走了一趟,我买了两包糕点,您送一包过去给三婶儿,也算咱们的心意。”
“要的!要的!我马上拿过去。”
看着张氏拿着糕点去隔壁,庄蕾从车上取了药下来,元喜过来接过庄蕾手里的药,庄蕾说:“元喜,这药有先下后下,还是我来煎吧?”
元喜憨憨地说:“姐,没事儿,我能煎,我一直给少爷煎药。”
陈熹叫了一声:“元喜,过来扶我进去!”
元喜哎了一声,立刻跑了过去,扶着陈熹,陈熹说:“嫂子做事细心,既然是郎中先生交代的,以后煎药的事情就交给嫂子了。”
第二日,庄蕾吃过早饭,替陈熹把药煎了,再把一家子的衣服洗完了,晾上。临出门看见墙角的洗衣棍,伸手抄起,放进了布兜里,背在了身上,把家里的小黑带了出来,小黑个头不大,遇见陌生人却是极凶的,是条看家护院的好狗。
小沟村不算太偏,这个时代和庄蕾记忆中的前世不同,人口没有爆炸,所以一路上走来,没有人影的路段也不少。偶尔还有一两个要饭的花子,蹲在树荫底下。
遇到这种,庄蕾一路小跑往前奔去,小黑绕在她的腿边,就这么半跑半走,到城门口也用了一个半时辰,好在她平时跑惯了,也不觉得啥。
从袋子里拿出自己摊的一张饼,一扯为二,扔了一半给小黑,自己就着水瓶里的水吃了两口,这才去了寿安堂。一个小学徒要带庄蕾往里,看见庄蕾身边跟着的小土狗,庄蕾蹲下来摸了摸小黑的头:“在这里等着!”
小黑蹲在那里守在门口,小学徒带着庄蕾进了后面的药房。庄蕾见药方里有切片的,磨药粉的,做药丸的,这股子味道与记忆中的药厂很相似。
“先生在裹金衣,姑娘你等等!”带她进来的学徒跟她说道。金具有镇心,安神,解毒。治惊痫,癫狂,心悸,疮毒。用金箔裹药丸是一个技术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