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元喜在里面大叫:“少爷!少爷!”
庄蕾将手里的锅铲立刻放了下来,立马冲到东屋去,看见陈熹趴在床沿,元喜给他拍背。
庄蕾送走过去一看,痰盂里一口鲜红的血。张氏从门外冲了进来看见,痰盂里的血,边哭边抱住陈熹:“怎么会这样?”
陈熹像是要推开张氏,庄蕾看着他抬起头来,唇上海挂着血迹,张氏接过帕子给他擦嘴角的血迹,陈熹将头侧入床里:“娘,还是离我远些。当心过了病气!”
“你胡说什么?我活了这么多年,立马就去找你爹也快四十了,你才几岁?我不怕,阿娘没有养你这么些年,阿娘已经很心疼了。以后就让阿娘照顾你!”说着张氏要用那块擦了陈熹血迹的手帕擦眼泪。
庄蕾走过去,一把抢过张氏的手帕:“娘,照顾二郎不是说要一起得病,您别胡闹。若是您也病了,我可照顾不下来你们两个病人一个孕妇。”
“是啊!娘,让元喜照顾我就好!我没事,是元喜一惊一乍的。”陈熹就算是笑也带着愁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眼前和书里那个三言两语的炮灰完全不同,这是陈家的孩子,这是陈然有血缘的亲弟弟。
张氏看向庄蕾:“花儿,要不要找闻先生给二郎瞧瞧?”
元喜在边上对着张氏说:“太太,我们少爷带了一个月的药过来,还是皇宫里给皇上和娘娘看病的御医开的方子,方子也带了过来。御医说按照这个方子加减即可。”
张氏一听是京城里给皇上和娘娘看病的太医开的药方,顿时好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嗫喏地说:“那还是用太医的方子调养的好。”
庄蕾扶起张氏:“娘说地也没错。二郎从京里出来这么久,病症也不知道有没有变化,其实可以拿着方子,请咱们这里的大夫加减一两味药,就会更对症了。咱们还是去趟城里寿安堂,请闻大夫看看?闻大夫在本地很有名气,好多临近州府的人都过来找他看。”
张氏听庄蕾这么说,原本的尴尬之心尽去了:“花儿说的是,你这样还是让咱们这里的大夫瞧瞧,宫里的太医虽然好。可看的病患未必有咱们这里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