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思调笑薛启星。

薛启星皱眉没有理会旌渊的玩笑，将旌渊的袖子拂上去，看到了旌渊那健壮有力的手臂上蜿蜒盘踞的墨色煞气。

“这是什么？”薛启星沉着脸看向旌渊。

旌渊知道事情败露，也不再隐藏，扯起嘴角一笑，道：“这是九转碎魄的煞气，我从你的身上转渡过来的。”

旌渊将自己的手腕从薛启星手里取出，敛起衣袖，天知道他是如何克制着煞气碎魄的痛苦做出这些动作的。

“为什么？”薛启星崩溃地道。

旌渊不与薛启星对视，望着某处自顾自道：“你吃死丹的时间错了，差了一炷香，药效不足，你还有活下来的机会。而且……你给我下的药量也不对，我很快就醒了，我便将你体内死丹的药效转移到了我身上。”

旌渊苦笑一声：“我本以为，我的修为境界可以将死丹煞气压制，没想到，九转碎魄的力量连我也难以抵挡，还是不小心在你面前露出了破绽……”

“我可以假装你没有要离开我，所以，你可不可以假装没有发现这件事？”

最后，旌渊甚至用上了祈求的语气。

如此骄傲的他，成了一只遍体鳞伤的困兽，伏在薛启星的面前，祈求薛启星的驻足。

“为什么……？”薛启星再次重复这个问题，问旌渊，也在问自己。

为什么他都要死了，他都要解脱了，旌渊还不放过自己？

为什么旌渊宁愿让自己遭受如此大的痛苦，也要让他活下来？

为什么他宁愿去死宁愿让旌渊伤心，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薛启星痛苦地捂着脑袋，两道思绪在他的脑海里搏斗，一面让他千万不要相信面前的旌渊，绝对不要深陷在他的陷阱里，另一面在催眠他，让他向这个世界妥协，只要妥协，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薛启星深知，面前的这一切都是幻象，都是欺骗他永远困在这个世界中的幻象……但是这幻象却让薛启星无法自拔……

“我就是旌渊。”

旌渊忍着煞气摧残身体的痛苦，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在镜象世界里呆了很长时间，你的后遗症还没消失，但是我想告诉你，你面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面前的我，就是真正的旌渊。”

旌渊一步步走到薛启星面前，每一步都踏得谨慎，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刺激到薛启星。

这段日子的相处，旌渊以为薛启星已经好了，薛启星没有再想奇奇怪怪的办法作死，而是会和旌渊玩闹，会给旌渊找麻烦，甚至不抵触旌渊与他亲密接触，还会主动亲吻旌渊，种种迹象让旌渊放松了警惕。

但是直到昨日，旌渊才发现，薛启星一直在筹划离开他。

幸好，他知道得不算晚，还有机会救回薛启星。

“阿星，我等了你很久。”旌渊伸手环抱住了薛启星颤抖的身躯：“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体内煞气几乎要将旌渊的身躯与神志摧毁，但只要薛启星在他的怀中，旌渊就感觉自己抱住了整个世界。

薛启星无意识地摇头，他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你在骗我……我不能相信你……”

薛启星在清醒与沉溺之间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