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乐仪不顾仪态追了出去,然裙摆碍脚,徐谨兮走的又快,她根本追不上。

走到国公府门口时,徐谨兮碰到了在门口等着他的父亲。

父亲眉目俊雅,身上既有谦谦君子的温雅,又有属于将军的英朗。见到他从里走出来,他走过来,问道:要走?

父亲功绩不如舅舅,但也是徐谨兮从小崇敬的人,虽然父亲看起来温和,但反而让徐谨兮更加敬畏。

徐谨兮点了点头:是。

徐景墨抬头,拍了拍徐谨兮已经坚硬许多的肩膀,看着已经快有他差不多高的儿子,叹息了一口气:父亲本来想让你在京中陪伴你母亲的,不过既然你要去,父亲也不拦你。行军辛苦且危险,日后无论做什么,都慎之又慎,多想想我们。

徐谨兮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父亲看透了他内心的疯狂,可父亲微笑地看着他,对他满怀期待的样子,让他觉得,父亲只是关心他罢了。

好。

徐景墨用力地抱了一下徐谨兮,松开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徐谨兮:好。

抬步往门口等着的马而去。

而后,回头忘了一眼镇国公府风光的门楣,转头离开。

顾乐仪很快追了出来,追到门口时,她脚上的鞋都不见了,却只见到儿子远去的背影。

回头见到自家丈夫立在原地的高大身形,顾乐仪连忙跑过去,哭着捶他:你怎么不留住他。

徐景墨抱着自家夫人的肩,眼眶微微湿润:让他去吧,等他吃到苦头了,就会回来了。

可徐景墨却知道,他的儿子,怎么可能怕吃苦头。

徐谨兮日夜兼程,一路到了并州。

洛迟与徐谨兮同行,到并州城外时,刚好日落西山,城门马上就要落下。

作为北境的商贸中心,这里商业繁荣,是重要的交通要塞。城外十里,驻扎着北境的主力军队,一共五万人。

但因为群虎无首,北境军,实际上极为松散。但鞑靼早就多年未大规模,朝中并不知道北境之险。

而对面鞑靼人,已经整装待发,准备趁如此好的机会,南侵大瑞。

一个月后,战争一触即发。

徐谨兮披巾挂帅,亲上战场,在敌人轻视他时,以少胜多赢了第一战。

而后,数百名俘虏,被徐谨兮勒令押到并州城门口,当众斩首,供并州所有百姓以及将士围观。

血流成河。

洛迟整个人都惊了。

战不杀俘虏,而世子,竟然将俘虏全部斩首示众。

满目艳红,洛迟只觉过于残忍。然而扭头一望,无论是百姓,还是这里的将士,都看得亢奋无比,呼声一声比一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