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瑛似在回想,摇头道:没有。那年,王妃根本没有去找过定安侯。

宁初莞还以为需要逼问一番,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快就告诉她真相,语气也凶了几分:那你为何要如此冤枉我母妃?

云瑛立马跪了下来,泪水从眼中落了下来:郡主,奴婢没有冤枉王妃。那一日王妃说要吃枣泥膏,奴婢出门去给她买,然后然后

云瑛脑袋有些疼,却努力回想:然后。

就在她准备往下说时,一根利箭从远处设计,穿入云瑛的心口,艳红的血,从她胸口缓慢溢了出来。

云瑛抬手,有些浮肿的手,摸上了插在胸口的利箭,张了张嘴,望着宁初莞,想要说出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而从口中溢出了黑血。

接着听到脚踩瓦砾的声音。

清玉连忙追了出去。

凉栖往前一步,见到跪在地上,缓缓闭上双眸,倒地的云瑛,褪去血色的唇颤着,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宁初莞的眼睛。

捂着她眼睛的手冰冷颤抖:郡主,她死了!

箭上有毒!

宁初莞腿也吓得发软。

眼前,闪闪烁烁,都是云瑛方才被箭射中的场景。

而宁初莞,却仿佛自虐一般,把凉栖捂着她眼睛的手拿开,踉跄着发软的脚步,一步步走过去,探云瑛的鼻息。

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死了。

宁初莞身子一软。

凉栖连忙从身后扶住宁初莞,不敢看云瑛的死状。

清玉很快就回来了,见到宁初莞,目光落在她发白的面上,摇了摇头:郡主,人跟丢了,只怕是早就有人设计好的。

宁初莞剧烈地呼吸了好几下,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不悲不喜。

走吧。

从凉栖怀里离开,宁初莞便转身,踩着地上黑沉的污垢,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去。

狭小巷子里昏昏暗暗,淡薄的光线落在宁初莞雪白的面颊上,更映出其惨白。

云瑛已死,隐藏的真相,这下子更无法解开了。

本以为柳暗花明了,没想到竟然又是山穷水尽。

云瑛说,母亲与定安侯的事情无关。

可是,她要怎么证明呢?

让人埋葬了云瑛姑姑的尸体,宁初莞祭拜过后便离开了。

徐谨兮去大理寺翻了这起案件的卷宗,可翻来翻去,都没办法去证明,宁初莞的坚持有可能是对的。

徐谨兮已经不是第一次拿这些卷宗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