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言轲到底看到了多少,但至少肯定的是,他发现了袁林的存在,并且感到生气。
为什么会生气呢?这点很值得探讨。
路沉一边走路一边想象着一会儿的台词,可按照从前的规律,无论他怎么想的好,言轲总有办法让他准备好的那些东西都失效。
只听嘭的一声,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
路沉不用看,就知道言轲跟着他走了进来。
言轲说:“你不解释?”
“解释什么?”路沉径直走到客厅沙发坐下,格外淡定。
“解释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还有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言轲一连串问了许多个问题,越问表情越难看。
他极少生气,除了在路沉面前。
上次像这么生气,还是那次在路沉家里,听说他要辞职的时候。
这么一想路沉觉得自己也是挺倒霉,怎么一次两次,每一次都能遇到言轲。
路沉本来都打算在辞职消失之前再也不跟言轲吵架的,但今天这架势,恐怕一场争吵又是在所难免。
回答会吵架,不回答也是吵架,路沉到不如直接说清。
“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
“朋友会随便亲人?”言轲咬牙切齿。
“嗯。”路沉组织了番语言,避开言轲尖锐的眼神,“可能会发展成对象的那种朋友。”
空气一时间寂静至极,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路沉不知道此刻言轲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因为他就快连自己想什么也不知道了。
言轲一直沉默,整整十五分钟没人说话。
就在路沉快要坐不住的时候,言轲总算开口:“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听完这句,路沉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本来以为可以跟言轲讲道理的,因为言轲答应过,会接受他的性向。
可天知道是怎么回事,言轲总有办法用一句话就让他的理智崩溃,让他从一个冷静又自持的人,变成一个不想讲任何道理的疯子。
是的,路沉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一切的一切,逼的他不停后退,逼的他他无路可逃。
他觉得泪水好像就快要不听话的夺眶而出,怨恨同委屈交织在一起。
他听到自己颤抖着道:“是,我就是这么缺。”
哭了吗?
好像没有,他最后还是略微有那么点儿骨气。
————
其实不止路沉,言轲也觉得自己像是快要疯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路沉就像对兄弟,哪怕是亲兄弟都没有两人这么深厚的感情。
他理所当然的不想让路沉离开自己的世界,理所当然的假装自己完全不知道路沉的感情,当一切暴露,他甚至还能理所当然的继续让路沉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