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把这个旅馆和自己一起送上天。

他已经把两个炸弹的引信安装完毕了。

剩下的炸弹都装在很匪夷所思的地方,一个个把引信都装上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石恩宙在紧迫感的驱使下,加快了行动的速度。

只有这样,才能永远摆脱这永不会终结的噩梦,石恩宙如此相信着。

他没有想过用把枪对着自己脑袋开枪,也能永远终结这一切。

他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现在的他认准了一个理:在轰轰烈烈的爆炸中带走大量的生命,一切就会结束。

他不知道这个念头从哪儿来的,也丝毫没有怀疑这个念头的合理性。

合理性很重要吗?石恩宙每天看着完全不合理,没有逻辑的幻觉,早就已经麻木了。

石恩宙带好自己的“行李”,向下一个炸弹的安装地点走去,却突然停下来,躲进旁边的阴影里。

——它来了,在找我。

石恩宙压抑住内心的颤抖,屏气凝息。

然后两个穿着饭店制式和服的女招待有说有笑的抬着摆饭菜用的小桌板,从千面的t型路口经过。

走在前面的黑长直女招待手里的小桌板叠得都高过她脑袋了,但是她完全没有半点不适,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而头发染成茶色的卷发女招待就不行了,小桌板只垒到了下巴壳的高度,就已经摇摇欲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