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陆鹤鸣对他的态度。

他是不愿意去多加揣测这样一位在圈内十分受人敬重的前辈的,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去多想,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比如今天。

他敲响了陆鹤鸣房间的门,助理过来开了门,态度客气地把他请了进去。

节目组虽然穷,但对于嘉宾的待遇是给够了的,陆鹤鸣住的是一个套间,这会儿,老人正在外间的沙发上坐着翻阅什么东西,听到了声响,抬头微微一笑:

“来了?坐。”

陆易涟顿了一下,在侧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听说。”陆鹤鸣端详了他一眼,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泛着一点光,“你跟伍津打了个赌,以我的分数来决定是否退赛?”

“是。”陆易涟点了点头。

陆鹤鸣拿着文件的手停了一停,将它放在了边上。

少顷,他看着陆易涟开了口:“你不怕?”

“愿赌服输。”陆易涟没什么犹豫就开了口,“而且,我觉得我应该能赢?”

最后一句话尾音稍稍上扬,是笑着说出来的。

青年有着一副格外有观众缘的好皮相,卸了妆之后也架得住各个角度的审视和目光,笑起来的时候看着格外地漂亮,连一旁的助理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

陆鹤鸣沉默了一下:“小张,你去外头帮我发个邮件。”

“好。”助理愣了一愣,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站起身退了出去。

空气里有了一时的寂静,一直到隔间门被轻轻关上,老人带着些许叹息的声音才重新响了起来:

“你跟你父亲长得很像。”

没等陆易涟说话,他就自言自语地接了下去:

“脾气倒是不太一样。要换了他,今天在这里就要跟我摔杯子摔碗,先闹上一通再说了。”

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的柔软。

陆易涟看着他,三秒之后也开了口,语声平静:“他死之前的那段时间在家也这样,所以我一般绕着他走。”

这话像是一把刀,直直地将刚刚陆鹤鸣话中怀念的气氛给撕裂了开来。

陆鹤鸣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抬起头,撞进了面前人有些冷淡的眼睛。

少顷,他开了口:“我没想到你这么恨他。”

“也不能说恨。”陆易涟顿了顿,然后抬眼笑了,“但是我的确不太想跟别人聊这些家事,抱歉陆导。”

陆鹤鸣定定地看了他三秒,突然笑了:“刚刚是我眼拙了。”

“叫我陆伯伯吧。”他安然地道,“不想聊他,那就不聊了,我们换一个话题。”

他顿了顿:“考虑过拍电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