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帝国的傲慢也好，说是帝国轻率也罢，但这也是帝国一直以来的处事风格。

只有实力，才能换来帝国的尊重。

连帝国的疆域都无法触及，又何谈让帝国真正的重视呢

佛耶戈在帝国高层的眼中，或许只是一颗试探其背后之人的棋子吧

萨勒芬妮收回纷乱的思绪，将视线转回战场，转而发出感慨：

“明明比娜加卡波洛丝的实力要弱，但佛耶戈却更为得心应手呢。”

她不怀疑源自老师的判断，既然瑞恩说娜加卡波洛丝强于佛耶戈，那么事实就会是如此。

但瑞恩同样说过，在这场战斗中，佛耶戈会获胜。

“娜加卡波洛丝的本质还是一头野兽，因为芭茹人的信仰，它产生了守序的意识，但这却不代表是智慧。”格瑞德说道。

“人类的智慧，才是掌控力量的关键吗？”萨勒芬妮似有所悟。

“并不。”格瑞德看了她一眼，“一般而论，野兽本能远强于战斗智慧，同等实力下，只有少数人才能利用智慧战胜野兽。”

“那是为什么娜加卡波洛丝发挥的实力很平常呢”

真要说来，娜迦卡波洛丝的攻击宛如疾风骤雨，根本算不得是稀松平常。

哪怕是佛耶戈这种半神，实则也已经在战斗中落了下风，看似外表风轻云澹，但实际却是被困在触须阵之中，无法脱身。

佛耶戈的那份平澹，更像是在爱人面前装出来的样子。

但不知怎的，萨勒芬妮总感觉佛耶戈并不如同局势那般占了下风，那些挥舞的触须反而有种招式用尽没有余力的感觉。

当然，以她的眼力，也只能看到这么多。

“你能看出平常，说明已经成长了不少。”格瑞德微笑道：“对于野兽而言，获得神性并非全是好处，得到些许灵智的同时，也会丧失大部分的本能。”

“失去本能吗？”

萨勒芬妮感觉自己离答桉只差一线，但却缺少一个契机，怎么想都想不到。

“娜加卡波洛丝丧失了殊死一搏的勇气，这在同级别的战斗中，很致命。”格瑞德平静补充。

“娜加卡波洛丝的情况我不清楚，但佛耶戈刚刚与尹苏尔德相逢，他还有那份拼死的勇气吗？”萨勒芬妮问出心里的疑问，同时心中也是恍然。

她总算明白娜加卡波洛丝的攻击中少了什么

少的是那份哪怕自己重创，也要除掉佛耶戈的决心。

娜加卡波洛丝的神性来源于人类对生命的信仰，这与佛耶戈的黑雾完全相斥，如果佛耶戈的黑雾漫过比尔吉沃特，即使不去杀死娜加卡波洛丝，它也会自然消亡。

明明是你死我活，但却少了凶狠和决绝

相同情况要是换成德来厄斯，哪怕是他还未魔法跃升的时候，萨勒芬妮也相信德来厄斯能更早结束战斗。

只不过战果可能会很惨烈。

佛耶戈死，德来厄斯被重创。

又或者

佛耶戈死，德来厄斯死。

对于萨勒芬妮提出的关于佛耶戈的问题，格瑞德没多想便给出了回答：

“恰恰相反。曾经的佛耶戈心有顾虑，在找到尹苏尔德前，他不容许有任何差池。但现在，他心中的枷锁已经被解开一半，哪怕是现在为她而死，佛耶戈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这就是爱吗真可怕。”萨勒芬妮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这种梦幻一般的爱情，她心有向往，但却也为其感到不值。

究其原因

萨勒芬妮不屑的望了眼佛耶戈手中的那团光球。

终究是错付了啊

借助天赋，尹苏尔德现在的想法，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佛耶戈的爱或许很病态，或许这份爱会然无数人丢掉性命。

那些丢掉性命的人可以唾骂佛耶戈，那些即将受灾难的人可以讨厌佛耶戈，那些被转化为怨灵的人可以怨恨佛耶戈。

但唯独，有一个人不应该因为佛耶戈的所作所为而唾弃他。

尹苏尔德终究不过是一个凡人姑娘罢了。

萨勒芬妮轻叹了口气，轻声呢喃道：

“终归不是每个故事的结局都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