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夫!曾大夫!我是大槐树边柳家的,我姑娘、我姑娘出事了!”

汉子快急哭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

姚彦刚穿上鞋,便听院门被打开,曾行之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抬进去。”

抬?

姚彦闻言心一跳,那大槐树下的柳家可就那么一个女儿,现在出啥事儿了,居然需要抬进屋?

他整理好自己后,打开房门便看见药庐那边柳汉子站在门外抹眼泪,而柳婶子正在里面,也哭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哟!”

柳汉子连声道,“都怪我,都怪我。”

转身看见姚彦后,柳汉子急忙又转了过去,将眼泪擦干,在药庐前来回走动。

曾行之为竹床上昏迷的姑娘把完脉,又掀开她眼皮看了看后,对床边哭得双眼红肿的柳婶子道,“这是情绪太过激动,加上久没进食,所以晕厥过去,吃点东西,好生安抚就没事了。”

柳婶子以及药庐门口的柳汉子听到曾行之这话后顿时大松一口气,待柳婶子将柳姑娘的衣衫整理好了后,曾行之将半掩的竹门打开,柳汉子疾步进去,被柳婶子狠狠瞪了一眼。

“都怪你!若不是你非要杏儿招婿,她能那么倔吗!”

曾行之在柳汉子进去的时候便出来了,他看着站在池边洗手的姚彦,“早上吃咸菜饼子配粥?”

姚彦回头笑道,“好啊。”

曾行之也勾了勾唇。

就在姚彦揉面团的时候,柳汉子来到曾行之面前,低声道,“曾大夫,杏儿在家时便不吃不喝,我怕她醒来后还是不吃东西,那不得活活饿死吗?”

“这是心病,”曾行之摇头,“心病未除,我也没有办法,柳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我看柳姑娘再这么下去,没事也会有事的。”

柳汉子眼圈又是一红,跟着看了眼姚彦,姚彦连忙垂头很是认真的揉着面团,仿佛自己是聋子一般,而且是眼里只有面团的聋子。

曾行之见此道,“他不是多话的人。”

“不是这个意思,”柳汉子连忙摆手,他看着姚彦叹道,“我只是想起姚彦爹,我和婆娘就那么一个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从小到大就没挨过打,可那天我说要为她选个上门丈夫,她硬是不同意,言语激烈之下,我、我没忍住,给了她一巴掌,之后……”

之后柳杏便将自己关在闺房里,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今儿早上柳婶子觉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放心之下去柳杏门口唤她,可半点声也没有,情急之下柳汉子撞开了门,却见柳杏浑身冷汗昏迷在床,这才找上曾行之。

这到底属于家事,曾行之与姚彦都不便给什么主意,倒是吃的曾行之觉得可以试一试,“姚彦的手艺极好,等柳姑娘醒了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