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提着手杖朝江栖鹤走来,“他并非盲眼,只是不想叫外人瞧见眼睛,是以蒙上了一层黑布。”
暮叹花纷扬似雪, 落在少年发顶、肩头,又被行走间带出的风拂去。他一双眼睛似若银河倒转的夜空,无数道光芒在此间明灭,令人眼花缭乱。
江栖鹤摩挲着下巴, 瞬也不瞬地凝视这双眼眸,倏地一只手环上他的腰,带着他挪了几步。江栖鹤偏头,面无表情地瞥了陆云深一眼,这时听得陈一继续道:“他没有对我进行改造,而是由我传承了他所知晓的一切,星辰山川,大道天机,无一不详尽。”
“那你对连山赫了解多少?”江栖鹤不由问。
“背叛连山一族、欲以天镜行不轨事的贼人。”陈一垂眼看着落到脚边的花,语气平静无波。
“那我呢?”
“太清魂、太虚骨,轮回人,天命者。”
江栖鹤挑了一下眉,又半眯起眼,勾唇轻笑。
陆云深环在江栖鹤腰上的手收紧几分,声音冷淡:“如此一来,五个施阵的人已凑齐,便由我去引开连山赫的注意,你们设法毁灭天镜。”
“我去接天雷。”江栖鹤啪的一声拍开陆云深,眸光微凝,语气不善。
在院子里找了张石凳坐下的巧雀出声:“争来争去没完没了,不如你们猜拳抓阄。”
琴魔亦是点头:“时间紧迫,这阵法并非一时半会儿能学成的,还是快些做出决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