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把江栖鹤的话串了一遍,理清重点后,银牙狠狠一咬,眸眼愤怒道:“听春风君的意思,涂家吸走了整个江阳城的气运,为消除此行为带来的负面后果,所以搞了这么一个水潭?”
江栖鹤点了一下头,“没错,就算不是涂家,也是别的人。没有整个城的气运,生不出这么畸形庞大的不净童来。”
方韵之清楚气运对于一方水土意味着什么。
往小了说,是个人生死、祸福灾病;往大了说,便是一座城的兴盛与衰落。
“你可曾察觉过,虽然江阳城表面上没出什么大乱子,但百姓的精神头都不如从前了,魑魅魍魉的小打小闹也胜于前代。”江栖鹤又道。
“是,病患逐年增多。现在正是春种时节,但许多人不愿下地劳作,都懒散地闲在家里,或是去烟罗街寻欢……再者,我们向神都发出的求助次数也一年胜过一年。”方韵之说完,抿紧嘴唇,“我与父亲都以为,这是受到浊气影响。”
“你若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就知道不是了。”陈一插嘴道,“七州上处处有浊气,但旁的城池里,人的精神面貌都是好的。”
方韵之眉头紧锁,眼睫轻颤,神色满是纠结。
她是城主之女,含着金汤匙出生,但与旁的贵族纨绔不同,她年复一日承担着这份荣耀带来的责任。
习文通武,走南踏北,都是为了继承此一城后,能不损父辈祖先荣耀,能为一方百姓带来安宁繁荣。
片刻后,她垂着的手紧紧捏住裙摆,道:“我不能因为你是春风君就轻易相信你,这事有待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