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是不是让他为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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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四年多,和沈习甫那场对话的冲击已经被时间减淡了,云枝只记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所有人爱答不理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差到了极点,没有昔日那股天真活泼的劲。
崩溃之下,他干脆辍学闷在阁楼里,自我封闭了很久。在几个月后拆掉钢钉,重新拿起画笔复健时,才逐渐好转。
原先云枝觉得闹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无论如何,自己不会再往心里去了。可现在站在会客厅的一角,他听到沈锦旬的声音以后,竟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他想要讲话,却被老爷子抢先道:“你已经够了。”
目光下沉,他看着老人手里的拐杖,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憎恶感。
手上的那根拐杖被ragn拿来伤害自己之前,更多的是打在沈锦旬的身上。
从小时候起,到沈锦旬成年前,如果有哪里让老人不满意,拐杖便会和戒尺一样敲上去。
比起其他方面无形的高压力,对姿态的要求来得很直观。看到沈锦旬驼背要打,看到沈锦旬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也要打。
每次云枝目击,都会被吓得下意识闭上眼睛。
沈锦旬被好多人称为娇生惯养,只不过是因为他几乎事事都能做到优秀,偶尔才会挨一下。
要是并非这么完美,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和爷爷作对又怎么样呢?
云枝抬起眼,与老人对视着。
“他怎么了吗?”
“本来他哪是这个德行?就不应该和你厮混在一起。”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