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找到位于墓园最内侧的那处墓地时,他才发现,居然已经有个穿着黑衣的人待在了那里。对方手上还抄着一张报纸,正煞有介事地折了个小船帽,慢慢吞吞地搁在了墓前。
邵簇扫了一眼,报纸是社会版,上面印着一条最新的社会新闻:【昏迷三年的民工竟离奇苏醒!?】,随后附着简短的介绍,大抵在说苏醒之后的民工唐某却疯了一般,叫嚷着自己不是精神病,还说什么对不起李某某,让医生们倍感棘手,只能将其送往了精神病院。
“你也来了?”对方道。
邵簇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满天星缓缓放下,搁置到了墓前。
不足平米的小小墓地上,竖着一面小小的碑。
“过几天郎嘉逸和许茜茜要结婚了,你有没有收到请柬?”对方又问。
“……邵家和许家又不算太熟,之前的订婚宴我都是自己溜进去的,”邵簇道,“而且,就算收到了我也不想去,去那里做什么?徒增伤感吗?你呢,伍谌。”
伍谌沉默了一会儿。
“我也不去。”片晌后,他才道。
又是一阵默然。
邵簇见伍谌没什么动作,便自己把伞撤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罩在了那墓碑之上,仿佛是在为它挡雨一般。
伍谌瞥了那伞一眼,黑色,微破,伞骨处还些修缮过的痕迹。
“你不是邵家的当家人么,怎么连把像样的伞都用不起?”伍谌问道。
“这伞不是我的,”邵簇闷闷地开口,“我……现在把它还给它原本的主人。”
“已经过了三年了……”伍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那个该死的青梅竹马死没死?没死的话我明天就去找个巫婆咒他一下。”
“……他前段时间已经治好精神病了,”邵簇道,“很奇怪,就好像回档了一样,唐酥现在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回到了他还没认识李榭轩的那段时间。他被唐叔叔他们送出国前还来缠着我,要我陪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