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弟被大哥捂住嘴巴,呜呜被强行拉走了,脚步声有些重,咚咚咚一下下仿佛踏在他的心上。
渐渐远去,消失不见。
偌大的郦阳居恢复了安静,风吹过空旷的庭院,哗啦啦,遥远又寂静。
他扶着妆台,慢慢蹲下身来。
暗红色的羊绒地毯上,栏板,屋顶,花木,围墙,小小的庭舍四分五裂,有的甚至已经摔折了。
穆寒拾起匣子,慢慢地捡,将七零八落的木雕零件一一捡起放进匣内。
捡着捡着,眼前慢慢蒙上一层水雾,看不清了。
他睁了睁眼睛,脸上一凉,却有两行冰凉的泪倏淌下。
好梦由来最易醒。
没想这么快。
穆寒以为自己会平静的,毕竟他一直都有心理准备,但事实上,在实际到来的这一刻。
如坠冰窖。
仿佛连血液都失去了温度。
机械地捡着,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把破碎的木栏木雕捡起,把妆台脚下的捡完,又捡飞溅到远处的。
忽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人声骚动,“主子,您慢些。”
“……没事,都下去吧。”
那熟悉的脚步声略有些沉缓,在庑廊下定了定神,方推开正房门。
韩菀今天酒喝得不少,虽有解酒丸子又吐了个八九,但多少仍残余些,脸颊热热的,几分微醺。
“穆寒!”
是她轻快的声音,笑声中蕴着喜悦和期待,她每次喊他的语调,都是这样的让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