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洗漱。
其实他本也不用出房的,这种情况平时他一般都在外间用铜壶里一点水将就一下便可。只他刚和韩菀亲近过,她仰脸回吻他,不自觉挨蹭,他此刻胸腹滚烫得有些让人发燥。
打开门去了东厢,用冷水浇了一遍,年轻躯体里的燥热这才平息下来了。
穆寒很快洗过,出来见了率人巡夜的阿亚,低声嘱咐几句,他推门回了正房。
鎏金香炉徐徐吐着青烟,馥郁的百合香息混合着淡淡的桃花香,融融暖意,似要将人溺毙其中的心醉。
穆寒没有马上睡下,酒意发散人会热,他怕她踢了被子,后半夜会着凉。
轻轻推开门进了内室,绕过屏风,浅杏色的绡丝锦帐逶垂在地,他轻轻撩起。
韩菀果然踢了被子。
她想是嫌弃头皮勒得紧,睡梦中把好好的发髻扒拉半散,正侧身面朝里陷在软枕里头,锦被滑至腰下,大半身子都露了出来。
穆寒跪在脚踏上,轻轻扯回锦被盖在她身上,再轻手轻脚试着给她拆头发,他不熟,良久才拆开了,她微蹙的眉心随即松开了。
穆寒给她掖了掖被子,而后压实被角,静静守着她。
光这般守着她,他能守一辈子。
静谧的夜里,安静又祥和。
直到三更过后,韩菀终于老实下来。
她脸额触手不再发烫,也有半个时辰没再踢被了,穆寒这才悄悄起身,拢好纱帐,轻轻退了出去。
夜静无声,一如穆寒的动作,悄然默默,除了他和夜色,并不需要第三者知晓。
……
韩菀这一觉睡得极好,次日晨起,感觉又降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