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入眼帘,是韩父熟悉的笔触,这是一张记录,上面字迹不多,只有寥寥数行。
丁酉年九月:遇牧伯,托以玺诏。
丙申年腊月:至燕北,遍寻不着,后悉杞王于前年八月已身死石乡。
乙未年四月:郇王不仁,断不可托以玺诏。
癸巳年正月:遍访诸国,唯闻信王英明有度,施政多仁于黎庶,待察之。
后面的,就没有了。
癸巳年即去年,当年六月,韩父遇袭身亡。
……
韩菀久久说不出话。
万万没想到,韩父藏着的那些连心腹妻儿都不能透露的秘密,竟会是这个。
可这些,是怎么到了她父亲手里的?
这个牧伯,他也姓姜,是先天子的堂伯父,为天子近臣,忠心耿耿护两代天子与那一朝勤王反挟君的申王周旋,连韩菀亦有所耳闻。
天子血诏玉玺交给他逃出不奇,可为何会落在韩父手里?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须知二十余代人下来,她家和如今天子血脉早已颇远,是不亲近也没特殊联系的,否则,当初太子宜就该逃往王畿了。
韩菀心里乱糟糟的,还有一个竹筒,她赶紧开启了蜡封,里面是一卷匆匆写就的短信。
竟是韩父写给韩菀的一封信。
“吾儿阿菀:
吾儿聪颖,若儿看见此信时,想必父已不在人世,儿自节哀。
此玺诏,乃旧年有人之托,儿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