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她的窗前都会出现一张纸条。
上面寥寥几个字,或是说他在哪,或是说他练功练得如何,又或说哪个惹人烦的大能又来向他挑战。
在那一沓纸条里,宁逐褪去了白日的沉默,在寡言之中难得见到他别扭而又有趣的小心思。
他说“今晚之月格外圆,明日给你带西街的煎饼。”
他说“练至最后一重,难于上青天。恐五日之内不能出门。”
他说“今日来人,是一个柳条老道,出招似沾水的鞭子般地疼。”
厉鸢每每忍俊不禁,问他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出门,可是侯爷的人找他麻烦?
他回因为最近勤于修炼淬筋秘籍最后一层,恐怕不能时时来见她,只能在她睡熟时放下信息就走。
两人用信说了几天的话,然后就迎来了越发寒冷的冬天。
只是莫名地,面对柳盼扶的质问,她没有明说。而是道:“我打听过来的罢了。”
柳盼扶摆明了不信,然而意识到自家的女儿在打听宁逐,那就说明她也不是全然不在乎,于是面上就又带了笑。
苏婉受不了这娘俩的你来我往地试探,她直接问:
“师妹,我以为你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很快就会定下来了。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磨磨蹭蹭?”
厉鸢拄着头,抿了一口茶不说话。
柳盼扶让丫鬟添一点炭,一听苏婉这句话,愁上心头: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又是指腹为婚,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是不信的。后来这死丫头退了宁小子的婚,那宁小子也没拿她怎么样。前段时间她又出了那么档子事,他更没有作恼,我是想不通那小子为什么一直不放弃,这丫头为什么又一点都不松口。”
厉鸢微微抬眼,飞扬的长眸中满是瑞雪晶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