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怎么处置他们?”阿禄问。
“郎君怎么说?”裴英娘倚着隐囊,双手搁在锦缎枕头上,半夏和忍冬在帮她染指甲,凤仙花汁染过的指甲颜色鲜丽,但保持不了太久,要经常反复染。
阿禄回道:“殿下今天出门,护卫换了拨人,听桐奴说,殿下要打发他们去守园子。”
裴英娘点点头。
她刚刚确认过了,护卫们没有被韦团儿收买,一时失察而已,罪不至死。
杨知恩不在洛阳,其他人摸不清李旦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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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虽已年老,但思维清晰,勤于政事,钟声还未响起,她已经坐在正堂批阅奏章。
上官璎珞在帘外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女皇嗯一声,“叫他进来。”
她正打算宣召李旦,他倒是乖觉,自己来了。
殿内光线昏暗,书案上一盏八棱琉璃灯,灯光柔和,照出女皇苍老的脸,密布的皱纹衬得那双细长眼睛愈显精明睿智。
“母亲。”李旦进殿后,匆匆行礼,跪坐于女皇对面。
女皇继续翻阅奏章,“十七娘呢?”
“母亲想见她?”李旦垂眸,“她身子不适,近日不能进宫。”
女皇抬起眼帘看他,似笑非笑,“你怕朕对十七娘不利?旦儿,朕不会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