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听完奉御的回禀,长叹一声,打发走奉御,命人召郭文泰。
“陛下,程尚书已将薛大郎、薛二郎送出长安。”郭文泰进殿后抱拳道。他昨天从东宫脱身后躲在暗处观察外面的状况,赶在宵禁前偷偷把薛二郎拎回薛家。
李治点点头,“从今天起,你不必再回相王府当差,去卫府领个闲职,朕另有打算。”
郭文泰面上掠过一丝惊讶,他名为保护裴英娘,其实也暗中观察李旦的动静,圣人召回他,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不会再让人关注相王府?
圣人的决定,没有他置喙的余地,他收敛神色,俯首应喏。
蓬莱殿外,武承嗣一身戎装,求见武皇后。
上官璎珞怀里抱着一捧卷轴,瞥他一眼,进去通报。
“姑母……”踏进蓬莱殿后,武承嗣跪下请罪,“侄儿无能,只擒住户奴赵道生,秦将军赶在侄儿之前,把其他知情人全杀了。”
武皇后皱眉,“都杀了?”
武承嗣沉声回道:“是的,除了庶人李贤的家眷,侄儿没有找到其他人证。”
李贤已被废除太子封号,降为庶人。
武皇后稍一沉吟,从册立太子起,李治就开始防备她了。这一次抢在她之前带走东宫的余孽,无非是怕她借题发挥,打压其他保持中立的朝臣。
她挑眉一哂。也罢,总归李贤谋反的罪名是洗不掉的,主意是他自己想的,武器是他自己主动购买的,那些勇士侠客也是他吩咐户奴搜罗的,他确实想逼宫,这一点毋庸置疑。
李贤绝无翻身的可能,她现在要做的事,是确定下一个继承人是不是和她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