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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听裴英娘提起以前的事,哭得更凶了,“娘子对我这么好,我只恨不能报答一二,怎么会怨恨娘子……”

裴英娘叹口气,“傻丫头,其他人效忠我,是因为我的身份。你不一样,不管我是公主,是女道士,还是裴家十七娘,你一直对我这么好,你从小陪在我身边,我为什么不能偏爱你一点?其他人再有本事,再聪明,我不喜欢。我的使女不必个个都浑身上下长满心眼,你只需要老实忠厚,就足够了。”

阁子外雨声绵绵,半夏心里既发酸,又发苦,一把抱住裴英娘的腿,嚎啕大哭。

这几年盘旋在她心底的郁闷、忐忑、害怕、惊恐,全部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半刻钟后,她抬起脸,吸吸鼻子,啜泣道,“我给娘子煮茶。”

裴英娘笑了笑,“别忘了把手洗干净。”

半夏破涕而笑,擦了擦眼角,起身走出阁子。

蔡净尘站在转角的地方,看她出来,双眼微眯,“前天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前晚他不当值,去城外接应商队。听阿福说,娘子回来得很晚,而且牛车是直接驶入内院的,为了让牛车穿过夹道,相王命人拆了好几座花架。

蔡净尘细心观察过,跟随娘子进宫的人,全部被相王扣下了,除了刚刚回返的半夏和一个平平无奇的护卫外,其他人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踪影全无。

永安观里里外外的仆从、护卫也有不少变动,被长史以各种理由打发走的人,全是蔡净尘平时觉得形迹可疑的,他正想暗中调查一下,还没下手,人已经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