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六娘脆生生道:“王洵!你给我站住!”
提着裙摆追了过去。
出了相王府,王洵心有余悸,悄悄抹把汗,“劳烦真师了。”
裴英娘坐进卷棚车,轻声问:“六娘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王洵始乱终弃的话……
王洵顿了顿,敛容正色道:“真师放心,我不曾对任何小娘子有逾矩之事,亦没有随意和别人许诺什么。”
这么说,就是六娘一厢情愿了?
裴英娘叹口气,“王侍郎恕我多嘴,躲也不是法子。”
王洵笑了一下,眉间蕴着苦涩,“郑六娘子百折不挠……为今之计,只能躲。”
别人的私事,裴英娘不好多管,车驾驶过长街,回到醴泉坊,路上碰到巡逻的金吾卫,查问过身份,放他们继续前行。
王洵在快到永安观时提出告辞,预备去坊中寻一家逆旅歇宿。他身上穿着官袍,没带凭证银钱,裴英娘让蔡四郎跟着过去照应他。
第二天一大早,裴英娘用过早膳,坐在廊下软榻上翻看账本,半夏跪坐在一旁烤茶饼,絮絮叨叨,把打听到的八卦讲给她听。
“六娘子闹着要嫁给王侍郎,大长公主坚决反对,公主府闹腾了好一阵呢!昨晚六娘子追着执失将军走了,执失将军是个冷面人,一点交情都不讲,带着六娘子在隆庆坊绕了一圈又一圈,把六娘子气哭了。”
裴英娘忍俊不禁,拈起一枝鲜绿莲蓬,“后来呢?”
“后来?”半夏把烤好的茶饼放进铜缶里,歪头想了想,“后来执失将军抬脚走了,六娘子哭了一阵儿,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