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阁老不过是试试她,并不是真的要为难她,所以她不必回答。如果是其他官员,问出口的话肯定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她一直打太极也没用,他们转头就会在朱和昶面前说她愚钝不中用。
汪玫叹口气,轻声说:“先生也问我了,这确实是个难题。罚的话,该罚谁?真罚了,是不是还得重考?那些榜上有名的也得重考吗?所有考生的考卷是不是全都要重查?科举考试不是儿戏,轻不得重不得。”
姚文达在旁边冷哼一声,“这股歪风邪气早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傅云英和汪玫对望一眼,没说话。
哪有那么简单,处置几个考生事小,但科举考试实在太敏感了,稍有不慎,可能危及国朝统治的根基。
进了内殿,侍立的内官请几人入座。
除非大朝会、登基大典、祭天仪式等重大场合,一般百官觐见皇帝时无需下跪,他们几位又是老师,更不需要跪,而且还能坐着授课。
当然,座位在下首,绝对不能高过朱和昶。
朱和昶面南而坐,精神奕奕,认真听王阁老为他讲解史书。
王阁老兢兢业业,不管讲什么都能扯到治国上,中间休息的时候也不放松,朱和昶待人接物但凡有一点不妥,他就要劝他。
比如朱和昶平时私底下管傅云英叫云哥,当着老臣的面不敢,就叫她傅云。
王阁老当即变色,起身拱手道:“皇上怎能直呼傅云其名?”
皇帝称呼百官,只能称呼其官职,或者卿,向王阁老这样的,尊称老先生,通常不能直接叫全名。
一来,太过亲近,其他朝臣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