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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知道霍明锦没有危险的缘故,这一晚她睡得很安稳。

次日一早起来,披衣走到门边,拉开房门,庭间一片狼藉,枯枝败叶散落一地,柿子树的枝干也被刮断了几根。

下人正拿着大扫把清扫。

“昨晚落雪籽了。”王大郎搓搓手,给她提来梳洗的热水,道,“公子今天走路当心些,地上滑溜。我刚才去灶房,跌了好几跤。”

雪籽落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远看还以为是打的霜,近看才知是米粒大小的雪籽。

吃早饭的时候,天色越来越阴沉,到快出发时,稀稀落落飘下几点雪花。

傅云章吩咐莲壳去取伞,低头看傅云英官袍里面只穿了一件竖领袄,一截雪白脖颈仿佛比落雪还要白,让她回去添衣。

他皱眉的时候说话气势很足,下人们这时候都不敢吱声。

傅云英只得回房加衣,然后顺路去傅云章的院子,想着也给他拿一件大衣裳,他身子很虚。

他的房间她向来是想进就能进的,找到挂在湘竹屏风上的氅衣,抱在怀里,转身要走,目光落到窗下桌案上,眉头轻轻一皱。

桌案上有封拆开的信,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她认得信封上的笔迹。

崔南轩会几种笔迹,平时处理公务是常见的台阁体,信封上的这一种笔迹他很少用到,代表里头是他的私人信件。

二哥和崔南轩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傅云英没动那封信,拿着衣裳出去了。

雪越来越大,傅云章已经坐进马车。

她掀帘进去,抖开衣裳,让他披上。

傅云章微微一笑,披上氅衣,把自己的暖耳取下来,给她戴上,端详了一下,含笑道:“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