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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恭喜你的人那么多,你没听厌么?”傅云英笑了笑,打趣他道。

傅云章扬扬眉,“顺耳好听的话,当然多多益善。”

说笑了一会儿,告诉她,“我这是运气好,今年南方那边的考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不大会说官话,一口乡音,皇上和他们说话时一句都没听懂。皇上力排众议点我为探花,许是要压一压南方的势头。”

南方有南方的官话,北方有北方的官话,天南海北的进士凑到一处,自然而然就形成以地域划分的团体。北方士子瞧不起南方士子,南方士子也看不上北方士子。双方经常隔空互骂,各种讥讽嘲笑。

湖广总体来说并不属于南方,自成一派,又或者说没有派别,因为虽然沈首辅是湖广人,可湖广人并不是都愿意听从他的话。他重用的主要是他的亲族、学生和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

皇上是故意的?

傅云英皱眉沉思。

额头突然被轻轻敲了几下,傅云章手指微微曲起,拍拍她,“别多想,这是好事,你该替我高兴。”

她仰起头朝他微笑,颊边皱起笑涡,“你考中探花,我当然高兴了!”

傅云章唇角微翘。

他喜欢看她高兴的样子。

殿试第二天便是恩荣宴,礼部设宴宴请新科进士。

宴上赐官的旨意下来,傅云章为翰林院修撰,和汪玫一样的品阶。

姚文达要傅云章立刻请病假,“翰林院你用不着去了,其他人也不会去的。王阁老和我说了,过几个月想提拔你去刑部见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