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在路上,怕来不及,先打发我们上山寻您。”
杨平衷满腹委屈,“我差点就没命了!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我爹是不是又跑到哪座花楼吃酒去了?他儿子九死一生,他竟然还流连温柔乡!”
樵夫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任他埋怨。
确认了樵夫的身份,杨平衷放下心来,扭过头道:“云哥,可以出来了。”
傅云英回头,望着江边狗吠声音传来的方向,咬咬牙,大步上岸,“你们拢共来了多少人?河对岸起码有二十人在追我们。”
樵夫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垂目道:“傅少爷无须担忧,某一人足矣,他们有五十人也不碍事。”
他从背后柴火里抽出一卷包起来的干净衣裳,让傅云英和杨平衷披上,然后两手一张,一手抓一个,跟拎小鸡似的,抓起两人,挟稳了,抬脚便走。
一边挟一个半大少年,健步如飞,就这么疾奔了二里路,他脸不红气不喘,还分神安抚傅云英和杨平衷:“就快到了。”
这樵夫是个高手,难怪杨老爷会挑中他来山上寻人。
樵夫显然也很熟悉山里的道路,很快便绕出山林,拐到一条虽然狭窄偏僻但铺设青石板、平坦整洁的小路上。
又往前行了三四里路,远远听到人声马嘶,火把熊熊燃烧,一片光耀,恍如白昼。几百名身着对襟罩甲、手执腰刀的杨府护卫正排成整齐的队伍往山上推进,犄角旮旯,树丛山坳,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一旦发现可疑的人,立刻就地抓捕。
杨平衷看到护卫们身上闪闪发光的金属丁,长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等他们找到山上,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护卫们听到说话声,举着灯笼往樵夫身上照,暴喝道:“来者何人?”
“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