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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和那几个书生一样为四叔打抱不平,最后不仅帮不了四叔,反而会和钟家结仇。

门外漫天萤虫,似繁星坠入凡尘。夜风吹动树叶沙沙响,灯笼在凉爽的南风中飘摇。

钟家大公子何其蛮横,撞死了傅家的驴,撞伤了傅家仆人,不仅不道歉赔偿,还因为迁怒把傅四老爷给强行扣下,连年少无辜的傅云启和傅云泰都一并掳走。官府的衙役本应该主持公道,可他们问都不问一声,为了讨好钟家大公子,睁眼说瞎话,诬赖傅家的驴惊了钟家的马,硬是把罪名扣到苦主傅四老爷身上。

傅云英闭一闭眼睛,她不喜欢这种只能坐在家中等待消息的感觉。

虽然傅四老爷没有生命危险,事情并没有到生死存亡的那个地步,但是这种无力绝望的感觉她太熟悉了。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她现在只能如此。

二哥能帮她一次,下一次呢,第三次,第四次呢?

和上辈子一样,家人出事,永远只能苦苦哀求别人帮忙。

求别人施以援手并不可耻,谁没有求人的时候?但事事求人,未免太被动,太软弱。

二哥是傅家的顶梁柱……想和他一样成为家人的依靠,她必须拥有和他一样的身份地位。

傅云英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庭院里于黑夜中发出淡黄晕光的萤虫,一字字道:“二哥,我想通了,我应该拜赵师爷为师。”

赵家是沈介溪的姻亲没错,但赵家并不是她的仇人。在无力抗争之前,她应该抓住所有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而且,离沈介溪近一点,未必是坏事。